李勇:“是,屬下馬上去辦。”
處理完這些事,周枭轉頭讓管家去市集上買些吃穿用度,他準備帶回軍營。
管家前腳一走,李勇寫好信出來,彙報道:“周統制,信已用飛鴿傳書寄過去了,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周枭命他去采購一些物資,布帛、絹、藥材、酒和一些熟食,以便進行回易。
他們是軍隊,可免除商稅,這些物資若是從錦州運到别的州郡交易,倒是可以賺上一筆。
周枭從來不是個清高之人,自從周長史去世後,整個周府全靠他在軍中的俸祿供給,二弟要去靜山書院求學,要娶妻,家中上下要打點,哪哪都需要錢。
對于能在回程之餘,順路賺上一筆,周枭自然不會拒絕。
一番商議後,李勇就帶着銀票出門采購,籌辦運輸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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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凝香閣,周枭本想回自己住處,不料恰好撞見正從裡面出來的衛瑜然。
周枭掃了她一眼,看她身上穿着織金線合歡花長裙,胸前裹以抹胸,削肩上披着丁香色仙鶴紋刻絲褙子,纖秾合度,婉婉有儀。
他隻離她一丈之遠,女人沐浴過後的茉莉花香彌漫在空中。
“用膳了嗎?”他單負着手在背後,闆着臉問道。
衛瑜然隻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偏向另一邊,語氣疏離,“用過了,勞煩周将軍挂念。”
周将軍……
比大哥更疏離的稱呼,周枭眯上眼,“你喊我什麼?”
衛瑜然轉過頭來,擡眸定定望進男人漆黑的眼底,重複一遍,“周将軍,妾身以為這樣的名号更适合兄長。”
從他站郝才捷那刻,這人就已經不再是她的大哥。
“從未有人這樣喊過我,你是第一個。”其他人要麼喊他周統制,要麼喊他統制将軍,唯有這個女人第一次這樣喊自己。
以她疏離淡漠的态度來看,周枭不認為這是特殊。
衛瑜然卻不想繼續和這個男人交談下去,那會令她作嘔,昨晚的羞辱仍曆曆在目,每每想起都如同一把刀在肚子裡絞割難受。
昨晚睡下,不知哭了多少次,痛苦于自己人微言輕,就連現在,她也隻能弓腰作揖:
“妾身還有事,先回凝香閣歇下了。”
“等等。”周枭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轉過來,一張出水芙蓉的面容擰着眉,話到了喉嚨,變了幾變,“不出意外,過幾日,我要回軍中。”
衛瑜然蹙眉,不明白他為何要與自己說這些,這人早些走,她也好清靜些,于是衛瑜然低眉順眼說道:“那妾身祝周将軍一路順風。”
說罷,她又毫無留戀轉身,顯得方才的祝願略有幾分敷衍。不待見他似的。
周枭望着她離去的背影,一股氣莫名積郁在胸中,久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