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岑璠做出反應,珝兒已經驚恐萬分,撒開腿往鋪子裡跑。
墨群掃了眼為首的人,刀未出鞘,刀柄一轉,向前直往人胸口去。
為首的壯漢胸口被擊得悶疼,向後跌了三步,被後面的人扶住,惡狠狠盯着鋪子裡的人,一擺手,後面的人蜂擁而上。
看熱鬧的人群四散開來,不敢招惹是非,岑璠還未搞清楚狀況,往後退了幾步,墨群見狀,擋在她前面。
誰能想到,她在大市挑來的這個護衛,竟是身手敏捷,一點不落下風。
到她和槿兒面前的進攻,全都被墨群輕松截了下來,對方二三十個人,竟沒人能近她的身。
隻是對方人數衆多,墨群與人正面對抗,有人趁機上樓,抓住了藏于二樓的珝兒。
珝兒被提了下來,兩方見狀都停了手。
珝兒大喊,“我阿姊可是未來的晉王妃!你們敢抓我,不怕得罪晉王嗎?”
聽到這番話,岑璠皺眉,複而又看向那些人。
那錦衣男子叉腰,“呸!什麼狗屁晉王妃,不過是個會爬床的貨色,賭債不還,今天你就算是世家的兒子,也要留一隻手在這兒!”
墨群聞言,面色不善,抽出了刀來。
岑璠臉卻白了幾分,喃喃道:“你說我阿弟…欠你們賭債?”
“可不是,五十兩銀子呢!”
這下就連槿兒也覺得不可思議,看了看珝兒,“五十兩?”
岑璠轉過頭去,眼中盡是失望,珝兒撇開頭,不敢看她。
那人似是不耐煩,嘴歪着攤開手,“你不是什麼…什麼晉王妃嗎,要不你把這錢還了,咱們兩清。”
岑璠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答應了下來,“好。”
“晉王妃爽快人!”那人拍了拍手,大聲喊道:“大家都聽到了啊,晉王妃說了要還錢,明日一早,我去虞家取錢!”
說罷,那人便出了鋪子,擒住珝兒的人一搡,珝兒爬倒在地。
岑璠低眼看他,嘴唇顫抖,什麼也沒說,轉身離去。
珝兒知道她生氣,趕緊爬起來追上她,“阿姊你聽我解釋…”
岑璠走得更快了些,就連槿兒都快跟不上她了。
槿兒直着急,“姑娘,你不若聽小公子解釋兩句吧。”
可岑璠根本不想聽,隻顧埋頭往前走,直到有人攔住去處才停下。
她擡頭,發現竟是楊知聿。
墨群頓時警惕,上前一步。
楊知聿嘴角微提,上下打量他了一眼,顯然沒将他放在眼裡,誇贊一句,“閣下好身手。”
墨群目光微低,收回些鋒芒。
楊知聿沒再理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酒樓,“有人想見姑娘,姑娘可願樓上一叙?”
岑璠有一種直覺,剛才那些人的出現并非巧合,若是要錢,大可去虞家,為何一定要在大市這種地方鬧。
那些人言辭間,連晉王和世家都不放在眼裡,顯然是有人在撐腰。
岑璠擡頭看了眼樓上,似是有個人,一直在看着她們。
“姑娘放心,隻是想與姑娘說幾句話。”
岑璠讓槿兒他們先回家,跟着楊知聿上了樓,去的果然也是那靠窗的雅閣。
雅閣内的窗戶早已關上,坐在雅閣中的男子已過中年,身長肩闊,狹長的眼睛除了冷,還多了些狠。
岑璠同那人隔了一段距離,停住腳步。
楊樾慢悠悠喝了口茶,斜看向楊知聿,“你在那裡做甚,來坐。”
楊知聿目光瞟向還站着的岑璠,抿了抿唇,而後擡步走去,坐在了楊樾的對面。
岑璠站在原地,冷道:“太尉不是在晉陽?”
楊樾還是沒有看她,給楊知聿倒了盞酒,“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姑娘能奈我何?”
岑璠道:“剛才那些人,是大人故意找來的吧。”
楊樾這才去看她,嘴角微揚,揶揄道:“沒想到,姑娘算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