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我小時候身體太弱,認識你之前,我都是在藥谷泡藥活下來的。我娘親說,因為我是早産,身體極弱,看樣子很難養活,娘親和師爺爺他們采集了各種各樣名貴的草藥和毒草,天天把我扔到各種湯藥裡泡,所以六歲前我基本都是住在藥谷,泡在各種湯藥裡的。”
龍丘羽頓了頓,岚司影怕她噎到,趕緊給她倒了一杯茶。接過茶水,龍丘羽喝了一口繼續吐槽。
“你都不知道,我那時候吃什麼都是苦的,而且不管吃多少都和沒吃一樣,兩頓不吃就會瘦回去。”
“不過也不是沒好的事情啦,因為泡藥的關系,隻要不是奇毒,其它的毒藥對我一般作用不大,而且我的血還有解毒和緩解毒性的功效。”龍丘羽繼續向着食物進攻。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小姐的時候,小姐瘦瘦小小的,但是跑的倒是挺快的。”岚司影回想起第一次見到龍丘羽的情景,當她被人帶去見了龍丘羽後,龍丘羽就跑的不見人影了,自己找遍了王宮,才在膳房找到了人,然後就開啟了每日尋人的輕功課。
結果她的速度是快了,可她們家小姐的速度就更快了,那可是一段不忍回憶的黑曆史啊!
那時的她,正經曆着屠家滅族的慘劇,在生死關頭,是龍丘羽的母親“雲王後”派去的暗影将她從殺戮中解救了出來,但是家族中的祖父、祖母、父母雙親,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八十餘口全被屠殺殆盡。
後來她才從雲王後的口中得知,她的祖父是前南朱國“刑司”的“刑司長”,而她的父親則是“暗凰”情報機構‘影司’的司影主。想當年,逆臣姬風為了穩固謀朝篡位得來的王權,大肆追殺前南朱王室的忠臣和擁護者。
當時龍丘羽的母親“雲王後”曾對她說過,她是有選擇的,她可以選擇不複仇,因為複仇的道路即艱辛又痛苦,身上的傷疤會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被撕開,撕疼,每天都生活在仇恨之中。
即便那時候她也隻有八歲,有些事情即使不說,她也是懂的,但是全族上下,至親至愛八十餘口的性命讓她如何放下,所以即使再苦、再難、再痛,她也要報仇。
“那就先成為影子,盡早成為司影主,成為你祖父與父親那樣的人。”龍丘羽的母親是這樣對自己說的。于是她先成為了龍丘羽的影子,在龍丘羽接任“暗凰”凰主的時候,她也成為了司影主,成為了像祖父和父親一樣的人。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司影姐姐的時候是六歲吧?”龍丘羽想了想。
“是的,那時候司藥姐和司錦姐已經跟了小姐好久了,我和司幻、司琰差不多是同時跟着小姐的。”岚司影從回憶中抽出了思緒。
“好快啊!我今年都快十八了。”龍丘羽感慨道。
“是啊,一轉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感覺一切就好像是昨天一樣!”岚司影看着既是她主子也等同于妹妹的龍丘羽。
想當年自己的家被姬風那個老賊害的家破人亡,多虧有雲王後收留,她才不至于流落街頭,還同龍丘羽一起學文習武,雖說自己是龍丘羽的侍女,但是東皓王、雲王後和龍丘羽對待自己和其他幾位司主姐妹就如同是家人一般,讓她有了家的感覺,所以隻要是為了龍丘羽,她的命可以随時舍棄。
“司影姐姐?司影姐姐?”龍丘羽的呼喚聲又将岚司影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什麼?”
“我問你,夏侯曜毅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哦,我正要和小姐說這件事。”岚司影緩了緩神。
“夏侯曜毅的事倒是不難查,他與夜墨玄同齡,隻是比夜墨玄小了幾個月,是熠傑山莊前莊主上官拓的二徒弟。”
“不過這個夏侯曜毅并不是四國的人,而是(天)朝人,原出自書香門第,與(天)朝皇室貌似有些關系,是上官拓故友之子,上官拓的故友離世時将年幼的夏侯曜毅托付給了上官拓。”
“夏侯曜毅的武功雖說不如夜墨玄,但是處事圓滑,目前‘熠傑山莊’很多的事宜都是夏侯曜毅在處理,其手段不亞于他師兄夜墨玄,和夜墨玄不太一樣的是,夏侯曜毅經常往返于四國與(天)朝之間,據熟識夏侯曜毅的人說,夏侯曜毅四年前的個性還是比較張揚率性的,但是這幾年他已然收斂了很多。”岚司影停了停繼續說着。
“不過有一件事說來奇怪。”
“奇怪?”
“據說三年前他原本是要娶妻的,但是未婚妻卻失蹤了,這幾年他也一直在尋找。”
此時雨已停下,桌上的食物也已經快被龍丘羽消滅光了。
“他沒有委托過我們聽風閣嗎?”龍丘羽邊吃邊問着。
“有,但當時他隻是說他的未婚妻是(天)朝人,而我們從不接除了四國以外的委托,所以其它的并未詳談,也就沒有接受他的委托,隻是…”
龍丘羽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岚司影。
“那我猜司影姐姐所說的奇怪,不會是夏侯曜毅的未婚妻是姓桑的吧?而且我沒猜錯的話還是會醫術的。”龍丘羽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