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見司藥姐姐,估計還在馬車裡。夏侯曜毅坐在馬車旁呆呆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咦!夜墨玄哪?怎麼沒看見夜墨玄?龍丘羽又向周圍張望了一下。
看到了,在一棵樹的後面。好無聊啊,去找他說說話吧。龍丘羽讓柳影與天影留在馬車處休息,而自己則向着夜墨玄的方向走了過去。
午後金黃色的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綠葉,将綠葉染成了深淺不一的綠色,微風輕拂揚起了青草與野花的淡淡芬芳,讓人昏昏欲睡,已經吃好東西的夜墨玄,一腿撐地,手臂搭在膝蓋上,斜靠着樹幹閉目養神。
“夜莊主,能不能聊聊?”龍丘羽從樹後探出腦袋。
此時的夜墨玄正靠着樹幹休息,聽到龍丘羽的聲音,他睜開眼睛,扭頭看了一眼龍丘羽,并未吱聲,又閉上了眼睛,繼續靠着樹幹一動也不動,也不理她。
其實自打龍丘羽下了馬車,他就在留意她,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向他這邊來了。
哈?不理她。龍丘羽從樹後繞到了夜墨玄的面前。
“我們在此處休息多久?”
“不久。”
“後面還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嗎?”
“沒有。”
……
“那我們今天晚上要在哪裡投宿啊?”
“驿站。”
“哪裡的驿站?”彎着腰和他說話好累,龍丘羽索性蹲在了夜墨玄的身前。
“前面。”
……前面?真好!和這個家夥比起來,柳影與天影好歹是問一句,回一句。而這家夥是兩個字,兩個字的蹦。
龍丘羽深吸了一口氣。
“那敢問前面是多前面?”
“三個時辰。”
不錯,這次是四個字。
“夜莊主平日裡說話也是這麼…簡潔?”
夜墨玄沒有理龍丘羽,還是閉着眼睛。
死冰塊,臭石頭,龍丘羽心中暗罵。以往見過她的男人都和打不死的蟑螂一樣,死纏着自己,他倒好,非但不看她,連話都懶得和她說。
我就不信你能睡着!龍丘羽身子向前探了探,伸手在夜墨玄的面前晃了晃。
猛地夜墨玄睜開了眼,揮手擋開了龍丘羽亂晃的手,結果龍丘羽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跌進了夜墨玄的懷裡。
“呃……意外,純屬意外。”龍丘羽真是尴尬的想要撞樹了,手忙腳亂的就想從夜墨玄的身上起身。結果一擡頭卻又對上了夜墨玄的眼睛。
霎時間,風不動,葉不搖,鳥不鳴,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龍丘羽再一次的沉溺在了夜墨玄如墨似星的目光裡不知所以。
“大哥,我們差不多該啟程了吧。我……”
話音卡在喉嚨裡的夏侯曜毅,看到和龍丘羽抱在一起的夜墨玄,一下子變啞巴了。
大哥居然碰了女人,而且手還在人家的身上?天要塌了嗎?今日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嗎?還是說大哥被這個凰羽少館主下了藥?
夜墨玄面無表情的将身上的龍丘羽推開,不過手上倒是控制了力度,雖将龍丘羽推坐在了地上,卻也不會弄疼她。如果不是夏侯曜毅走過來,他根本沒想起來要推開龍丘羽。不對勁,這不像他。他完全有能力在龍丘羽跌進他懷裡之前就推開她的,但是他的手卻沒動。
“走吧。”夜墨玄率先說完,向着車隊走去。臨走時看了一眼夏侯曜毅,你的嘴巴最好閉緊一點,他恐吓威脅性地以眼神示意着。
夏侯曜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龍丘羽,便随着夜墨玄離開了。
蒼天啊!!龍丘羽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太丢人了,自己這輩子都沒今天這麼丢人。自己的聰明,自制力到了夜墨玄這裡好像一下子就都沒了。他不會認為自己是個輕浮的女子吧?不行,一會一定要和他說清楚,這個就是意外,自己對他沒意思,什麼意思都沒有,龍丘羽用着根本沒有說服力的理由試圖說服自己。
一路順暢的又行進了幾個時辰,在日落西山,暮夜将至之時,車隊終于抵達了出行中第一日落腳的鎮子,鎮子不大,還是屬于中川的領地,而投宿的客棧也是“熠傑山莊”的産業之一。
當龍丘羽與夜墨玄的車隊到達客棧的時候,客棧内大半的客人都已經用過了晚膳,隻剩下一兩桌喝酒聊天的。這裡不似中川城人口密集,到夜裡還是熱熱鬧鬧的,鄉下地方日頭剛落基本就見不到什麼人了。
熠傑山莊先行的人員,已經打理好了入住的事宜,也安排好了膳點,就等他們到了直接入住即可。
龍丘羽自從午間跌入夜墨玄懷中的事情之後,回到馬車上,這一路就一直糾結着。她自诩沒什麼事是她解決不了的,可是這種事兒還真是頭回遇到,甚至是到了客棧,都快下馬車了,她都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夜墨玄。
這一天的行程下來,整個車隊都是死氣沉沉的,可把她給難受壞了。
夜墨玄騎着馬一直走在隊伍的前面,誰也不理。夏侯曜毅倒是一直跟在司藥姐姐的馬車旁,但也隻是跟着。司藥姐姐就更不用說了,她都要懷疑她的那輛馬車上是不是還有人在。
如果照這個樣子走下去,估計小甜甜就别想找到爹了,她到底是給自己找了一個什麼樣的麻煩啊!頭痛。司影姐姐我好想你啊!龍丘羽現在連哭的心都有了。
待馬車都停穩,趕車的影護衛躍下馬車,将車梯取出擺好固定住。
“小姐,到了。”
天影與柳影先行走下了馬車,立于車梯旁等待着龍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