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寒,身體似乎又開始發燙,呼吸變得困難,腦袋似乎有東西在不斷的紮,又暈又疼,身上的骨頭也疼的要命。
沈瓊掙紮着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個火堆,她喘了口氣,廢了些力氣坐起來,靠近火堆汲取熱量,她幾乎疼的快要叫出聲來,太疼了,仿佛身體的每一根骨頭都碎掉一樣疼。
“醒了?”
沈瓊一愣,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讓她下意識露出些許的戾氣又快速恢複鎮定,她淡定轉身,看到了那個蛇獸族。
他坐着枯木,靠着牆壁,上身完全光着,下身的銀白色蛇尾自然的拖在地上,冷眼看着她。
嗓子處傳來的癢意讓她不住咳了一聲,她擡頭看向這個面容堪稱精緻的男人,“你是蛇獸族的人。”
男人隻是點頭,沉默的看着她。
沈瓊皺了皺眉,身上每一處的疼痛和病痛讓她煎熬,叫嚣着快點離開這裡,她狠狠的攥着自己因煩躁而控制不住發抖的手。
“你抓我的目的是什麼?”
“你不用知道。”
……死蛇獸,給這發什麼謎語,死裝!就等着她主動開口是吧!他爹的,她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她恨不得起身暴打對方,把那張臉死死的踩在腳下。
但是不行,她打不過他,更别說拖着這幅病痛身體。
她不再去管對面的那個蛇獸,偏頭正大光明的打量着周圍環境,猜測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距離那個小溪多遠,沈阆他有沒有追過來。
“那個狼獸找不到的,河水沖掉了你我的氣息,他的鼻子再好也沒用。”
……死蛇獸!
男人揚眉,嘴角不經意揚起笑,“在心裡偷偷罵我了?”
沈瓊眨了眨眼,沒回話,隻是站起身,顫顫巍巍的離火堆又近了一些,上面有着一個烤兔肉,時候正好,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讓她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給你烤的。”
沈瓊沒有客氣,拿起來吹了吹,靠在火堆旁邊小口小口的吃掉。
她心裡疑惑,這家夥真的沒想殺她,甚至就這麼把她放在這,綁都沒綁,當然也可能因為他足夠自信她跑不掉。
還給她烤肉,當然沈瓊不是因為這點事感動,她有毛病去感動,他綁架她,害得她再次感冒并且似乎腿骨折了,頭還磕破了,她有病因為這個感激他,她就是奇怪,他圖什麼。
男人撐着下巴,嘴角甚至挂着笑,看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好吃嗎?我烤肉技術很好,我弟弟他很喜歡,每次都吃的臉上髒髒的。”
男人的話音很溫柔,語氣也沒有變化,可沈瓊還是動作一頓,她隻是擡眼看了男人一眼,又低下頭繼續吃手裡的肉。
呵……個腦殘……
男人也不生氣,笑眯眯的撥了撥自己的辮子,“你頭發這麼長,我給你編個辮子如何?這樣散着,很不方便吧。”
“不用。”
而下一秒,男人便拖着蛇尾爬過來,自顧的挽起她的長發,“你的頭發很柔順呢。”
沈瓊吃肉的動作停下來,身體緊繃,不太清晰的肌肉鼓起,呼吸也慢下來。
……神經!她說不用你就當沒聽見似的!還自顧自說一堆!啊啊啊啊!!氣死她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她是被抓來的,還打不過,她安安靜靜的低着頭,方便對方動作,幾分鐘後,辮子編好了,不過沈瓊沒動。
一雙冰涼的手貼上她的脖頸,瞬間激起一片雞皮疙瘩,那隻手不斷向前,最後捏住她的脖子,用力把她按向身後,不出意外的貼在了身後人的胸膛上。
可能是蛇獸族的特征,他們的身體常年冰涼,傳說血液都是涼的。
他的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溫熱的氣息貼近,“近距離看,你真是……太弱了,仿佛被我輕輕一捏就會死去,就像我那個,脆弱的弟弟一樣弱小。”
沈瓊不太舒服的動了動腦袋,“你弟弟呢。”
“死了。”
“哦。”
男人笑了,“還真是冷血,你怎麼不問問我弟弟怎麼死的?”
“……怎麼死的。”
“不告訴你。”
……他爹的!就一神經病!
她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地是哪,他隻是帶着她趕路,她沒穿鞋,腳變的很髒,地上也總是有些小石頭,雖然不至于紮破,但讓她很不舒服。
身體的體溫還在上升,呼吸都是燙的,她懷疑再這樣下去,自己都燒傻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們去哪?”
對方不說話,總是這樣,已經一天了,他變的寡言,她甯願他神經一點,也不要現在這種溝通不了的模樣。
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嗓子裡似乎有根刺一樣,刮的她疼痛,“我需要休息,我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