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沒有利用好我教給你的東西,就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我道歉。”矢巾擡起頭看着她,有幾分迷茫。
“未來我們可能還會遇見更多比白鳥澤更加出色的強敵,難道你要每一次都這樣和我道歉嗎?我想你更應該做的,是回到訓練場之後更加努力地練習,鞏固我教給你的技巧,熟練地運用它們。下一次再對上白鳥澤,或者是其他的強敵,發揮你的100%,打敗他們。不是這樣嗎?”
矢巾秀站在原地,一雙眼睛淚光閃爍,最後低頭對着松見安奈鞠了一躬:“是!謝謝前輩!”
松見安奈看着矢巾秀跑遠的背影感慨:“真好啊,青春的少年。”
岩泉一和及川徹從後面走過來,岩泉先開了口:“真是的,說什麼‘青春的少年’,難道你不是青春的少年嗎?”
她笑了笑:“我?勉強也算吧,如果不算上現在這個不能劇烈運動的身體的話,勉強應該能是個青春的少年。”
“對不起,我沒有别的意思。”岩泉一自覺說錯了話,趕緊道歉。松見安奈搖了搖頭,表示她不在意。
及川徹突然開口:“松見,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
松見安奈有點莫名其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走到她身邊:“訓練時也是,比賽時也是,私底下更是。每一個來找你傾訴的人,你都會這樣安慰開導他們嗎?”
“如果你說的是矢巾,日向他們的話,那是因為他們是我的後輩和朋友,所以我才會開導他們的。”
“那我呢?”
松見安奈懵了,岩泉一也懵了。
及川徹這家夥是吃錯藥了嗎?怎麼争起這種東西了?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牛島若利也走到了這邊。
他和岩泉跟及川打招呼,也不在乎他們是否有回應,就把目光轉向了松見安奈。
“你是青城的經理嗎?以前好像沒有見過。”
“我是新轉來青城排球部的二傳手,因為身體原因不能上場比賽所以兼任經理。”
牛島若利顯然不明白青城為什麼要招一個不能上場的二傳手,但他也發現了這次青城的進攻多了很多花樣。
想必是這位新來的二傳手給他們提供的啟發吧,不過一個上不了場的球員,有再強的能力也沒用。
牛島若利留下一句“如果你能上場的話,青城可能不會輸得這麼徹底”就離開了。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狠狠紮在了松見安奈的心髒上。
她自己再怎麼清楚這一點是一回事,被對手當面點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及川徹顧不上再争些有的沒的安慰,因為松見安奈聽見牛島的話之後臉色馬上就變了。
“你别把牛島若利的話往心裡去,那家夥又不知道我們的具體情況,不用在意。”
“及川說的對,你别太在意他的話了。”
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努力想要安慰自己的樣子,松見安奈想,自己又何嘗不是一個敗者呢。
一個連上場的資格都沒有的,注定隻能失敗的敗者。
松見安奈做出一副及川徹平常的樣子:“我怎麼會把那個人的話放在心上啦,那可是對手啊對手,當然怎麼難聽怎麼說啦。好了,大家都上車了,我們也趕快過去吧,别讓大家等太久了。”
她往車子那邊走了,在及川徹和岩泉一看來就是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岩泉一想起來及川徹陪她去過醫院:“及川,上次你陪松見去醫院,醫生到底怎麼說的?真的完全沒有上場的機會嗎?替補都不行嗎?松見真的很想上場吧。”
及川徹搖了搖頭:“她……不可能有機會上場比賽的,醫生警告她,如果再像上次那樣超負荷訓練的話,可能以後的日子她就和排球再也無緣了。”
兩個人都沉默了。
沒有什麼比看着一顆本該閃耀的星星卻隻能墜落至人間更讓人難過的事了。
大概勝與敗之間就是如此,想要順利取勝的人就要經曆無數磨難,數次品嘗失敗之後,才能窺見幾分勝的希望吧。
回到青葉城西,大家的氣氛還是很沉重。
下一場比賽是春高預選賽,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給他們練習。
每個人都沒有沉浸在消沉裡,而是複盤比賽中自己的失誤,有針對性地進行加強訓練。
“失敗從不可怕,隻要我們還能站起來繼續戰鬥。”及川徹在體育館一側,對着身旁的松見安奈這麼說。
“說得也是。”松見安奈從椅子上站起來。
“總有一天,我還會站上賽場的,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她轉身抓住及川徹的胳膊:“你也是,總有那麼一天,你一定會打敗他們的。”
兩個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