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沒有和他說再見,留束花給他,希望他能原諒我。”
及川徹和岩泉一回到學校,一個去找教練,一個去了體育館。
“您一定知道她轉去哪裡了對吧,請您告訴我吧,拜托了。”及川徹給教練鞠躬,可教練隻是歎了口氣。
“她知道你會來問我,沒有明說她會轉去哪。但她說了一句話,‘有機會的話還會再見的’,大概是去了一個排球打的不錯的地方吧。”
及川徹思考了一番,松見安奈會不會轉去白鳥澤了?排球實力強大,成績要求也高。
白鳥澤啊,那看來确實是很快就能見面了。
他回到體育館,大家圍上來問結果。
“松見可能轉去白鳥澤了,但這隻是我的猜測,教練也不知道她轉去了哪裡。”
及川徹看着眼前的隊友們:“春高預選賽,一定要拿下。”
“拿下!”
松見安奈把新租的房子打掃幹淨,換上自己的東西。她預約了傍晚的心理科複檢,時間也差不多了。
木山醫生開車送她過去,路上還是沒忍住:“你真的不和青葉城西的大家道别嗎?下午來了兩個男孩,發現你不在之後,都失魂落魄的,有一個好像都要哭了。”
那個要哭了的一定是及川徹吧?
他一定會生氣的,自己一聲不吭地就這麼走了。
走到診室門口,松見安奈生出幾分怯意。
她不想面對那個脆弱又無助的自己。
木山醫生看出她在猶豫:“要我陪你進去嗎?”
松見安奈咬着牙搖了搖頭,自己拉開門走了進去。
她剛剛坐下,心理醫生就笑了。
“晚上好,安奈。”
“最近過得很開心吧?”
松見安奈一驚:“您怎麼這麼問?”
“你的眼神和上一次進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它現在閃着很美麗的光芒。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安奈。”
“有沒有人說過,安奈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及川徹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松見安奈罕見地紅了臉。
心理醫生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悄悄地松了口氣。
這孩子上次來的時候,整個人死氣沉沉的,好像對什麼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她很抗拒别人的靠近,不願意和醫生開口交流,直到在器材區發現了一個排球。
心理醫生和木山醫生一起開導她,松見安奈得知自己還能有機會繼續打排球,後面才慢慢配合起來。
松見安奈這次會主動分享她的經曆,她說她在青葉城西交到了朋友,還第一次有了隊友。
“但我不想面對他們,我擔心他們會讨厭女扮男裝的我,所以我不辭而别。”
“沒關系,據我所知你的新學校好像和青葉城西有練習賽對嗎?下次見面的話,記得要真誠地道歉,你的朋友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松見安奈盯着醫生桌上的花出了神:“醫生,這是茉莉花嗎?”
心理醫生沒想到她會注意到這個:“是啊,茉莉花好養,開花快,香味也能讓人覺得心情舒暢。你喜歡嗎?”
“喜歡。”
準備出診療室時,心理醫生折了一支茉莉送給她:“安奈,這次還需要用男生的身份去新學校嗎?”
松見安奈接過花,搖了搖頭。
送松見安奈出門,心理醫生對木山醫生笑了笑:“安奈恢複的很好,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木山醫生在外面等了很久,越等越擔心,這次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她開車送松見安奈回家,臨别時抱了她一下:“一個人多小心一些,有什麼問題記得聯系我。”
目送木山醫生離開,她下意識地看向原本是及川徹家的方向。
那邊現在是一塊空地。
養成一個習慣很容易,可忘記它卻很難。
及川徹和岩泉一回家時又走到了松見安奈家樓下,果然沒有人在。
窗台上的花也不見了。
“小岩,以後又是我們兩個人一起走了。”
“也許松見隻是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吧。”
“說的也是。”
和岩泉一分開,及川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不經意間看見門口的角落裡有個東西。
他走近才發現是松見安奈家的花瓶。
那束他修剪過的茉莉花盛放着。
及川徹拿起花瓶,開門回家。
他把花瓶放在了自己的窗台上,就像松見安奈之前放的那樣。
他想,如果有一天松見安奈回來的話,一定會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