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
“它們何必呢。”
“怎麼說?”
“我看它們之所以打起來,是為了這石頭下那半截青蟲。可你看它們已經死了一地,勝負尚還未分,而那半截青蟲卻還在那裡。就算是赢了又如何,半截青蟲能供養出這死傷一地的螞蟻嗎?所以我說,它們何必呢。”
“那你想它們如何?”
“一開始就不該打起來,半截青蟲分一分各自拿走就好,天下青蟲又不是隻這一條。”
“那如果我把這堆螞蟻叫做蜀,這堆螞蟻叫做魏,它們還該不該打起來?”
諸葛承一臉震驚地看着老者,嘴唇顫抖卻始終說不出話來。
“怎麼,我不過就給螞蟻們取個名字,你就不會回答了?”老者轉過頭直面諸葛承,眼神平和而理性。
“這……這不一樣!!”諸葛承急着想要否認,語氣卻結結巴巴的。
“哪裡不一樣?”
“它們……都隻是螞蟻而已。”
“我們不也都隻是人而已嗎?”
老者看着還在發呆的諸葛承,站起身揮了揮手,那顆石頭自己蠕動起來,它像是隻孵化的蛋一樣慢慢變大然後拉長接着長出四肢。很快,石頭徹底變成了一隻高大的白色老虎了,老者拍了拍老虎的背脊,那隻老虎像隻小貓咪一樣走到諸葛承面前開始拿額頭蹭他。
接着天空中傳來一聲鷹嘯,一隻黑鐵的巨鳥慢慢振動翅膀朝着老者的位置降落,然而老者隻是伸出一根食指橫在半空,巨鳥又是清嘯一聲後一邊降落一邊變形縮小,等到它落到他們倆的位置時已經變成了一隻小巧的麻雀,而這隻小麻雀輕輕巧巧地落在了老者的食指之上。
“接着?”
老者将食指橫到了諸葛承面前,諸葛承也學着老者的樣子伸出一根食指,小麻雀一個跳躍停到了諸葛承的食指上,眨巴着小小的眼睛望着諸葛承。
“看明白了?”老者又是一揮手,石虎、麻雀乃至螞蟻都消失不見,原地隻剩他和諸葛承面對面站着。
“多謝老師傳道。”諸葛承雙手并合認認真真地對着老者行了一個禮,“請問老師名諱。”
“既然入了我門下,那就稱我一聲钜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