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去西邊截住他們撤退的後路,把那些上山的繩索砍斷,可以的話盡量留幾個活口事後盤問。”
“剩下的跟着我殺上去。”
因為阿拓的語氣堅定命令又清晰,在場的士兵自然而然地應了,而襲擊的一方也沒料到這邊的反應居然如此迅速而鎮定。被三路包抄之下根本沒有原定計劃裡充足制造騷亂時間的敵軍眼看計劃失敗紛紛準備撤退,卻被阿拓帶領的士兵們一擁而上纏住了撤退的腳步。
形勢在受到控制後立即倒轉,後趕來的士兵們加入了救火的隊伍,倉庫着火的面積并不大,也沒有足夠的時間讓火勢蔓延開來,所以在士兵們通力協作之下很快就控制住了火勢。同樣,那些襲擊的敵軍也被阿拓帶着人慢慢處理的差不多了。
而此時一名看來三十多歲身着鮮卑華服的男子騎着馬來到了附近。
“這區的巡邏去哪了?衛戍營長官呢,給本王滾出來受死!”
79.
在聽到這種明顯問罪的問話後,在場士兵們除了要壓制俘虜的那些外,全都默契退後低下了頭,獨留阿拓一人愣愣站在原地。當然他是故意這樣反應的,阿拓甚至有空擡頭打量了一下對方。
自那位高管事說他們都是鮮卑同族起阿拓就心知自己這是中了頭彩,他應該是燕皇弟那邊的人。而眼前這位自稱本王的,恐怕就是那個要把阿拓拿來祭天的那位燕皇弟慕容泓本人了。在阿拓眼裡慕容泓一副典型的鮮卑人長相,骨架寬大,面相比起漢人來更顯得豔麗而深邃,他臉上倒還是有點出身皇家的貴氣痕迹,隻不過那眉眼間霸道太過,給人一種嚴苛之感。
此時慕容泓當着阿拓的面沒有一點的反應,絲毫不知眼前就是他們慕容氏江山穩固的重要祭品,隻拿看一個普通小兵的眼神看着阿拓。看來諸葛承的護符非常管用,對面一點都沒有認出他的真身。
“你不是衛戍營的,你是誰?”
這時一些文官打扮的人氣喘籲籲地趕到,阿拓看見帶他來營地的那位高管事截住了隊伍後面一位看起來有點年紀的官員在他耳邊嘀咕了兩句。那人的表情從疑惑到驚奇到難以置信,然後順着高管事的指點看了看阿拓的方向。
“我在問你話呢,你是誰?”
“我叫阿二。”阿拓當着自己不知道對面身份那樣毫無懼色地回答了。
“沒聽說過,剛剛救倉庫的這一場戰鬥是你指揮的?”
“我隻是照着少爺平時教的,像指揮下人處理走水還有偷竊的方法處理了那些人。”
“什麼少爺,下人的?”慕容泓臉上的疑惑漸漸轉成了不耐煩,要不是知道在剛剛的戰鬥裡阿拓立了頭功肯定已經命人将他拿下了。
“王爺,王爺,這位是我家那裡的人。”
此時那位剛剛才被高管事粗略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的官員終于開始救場了,他從慕容泓身後給了阿拓一個暫時閉嘴的示意。
“高蓋,你給我解釋一下。”
“是,這是我家那裡的族人,之前一直跟着我家裡的幺兒,這兩天被小兒打發來給我送東西,在門口遇上我家管事便把他帶了進來。這孩子從小沒出過家門,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軍隊什麼叫軍營,以為一切還是在家宅裡那樣。剛剛倉庫失火,事急從權下管事也來不及和他解釋,結果一轉身才發現他人不見了跑來這指揮起正經官兵來了。一切都怪我管教不周,請王爺念在他總算還是護住了倉庫辎重的份上饒了他的無禮僭越吧。”
在阿拓看來這位叫高蓋的文官倒是有點急智,短短片刻内從了解内情到綜合他剛剛那個不好圓的回話再到給他編了個合乎那段對話的身世背景,果然是他知道的那個慕容泓手下的謀臣。既然知道自己搭上了哪條線,阿拓也就不再幹什麼出格的事,老老實實地順着高蓋的話對着他行了一禮口稱“老爺”。這一來一回兩邊對上後總算是讓那邊的高管事放下了已經快要跳到嗓子眼的心。
“沒想到你家這個族人比我的衛戍營反應還快,今日是他立功救下了大量的糧草辎重,破了苻堅老兒的詭計,該賞。”慕容泓上下打量了一下阿拓,“我觀你一身武藝高強,不如你就來我手下參軍吧,我給你個隊長做做,将來立了功封了将就算是光宗耀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