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裡那些可能會導緻死亡的緻命機制,便是重中之重。
鐘離對這個世界不了解,他不能确定對方是否會受到影響,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靠狗屎運抽出來的鐘離,萬一死亡一次,直接給幹沒了,那他可就真沒地哭了。
“黑暗?緻命攻擊?”
鐘離眸光一暗,似是想起了某些久遠的記憶。
“是的。”魏爾遜點點頭,“這個世界會有一些怪物們,目前我們暫時遇不到,在開始的這一段時間内,于我們而言,最大的危險便是黑暗。”
“黑夜降臨之際,我們必須得在光源的籠罩下,譬如這火把。”
魏爾遜一邊解釋着,一邊從物品欄中拿出剛剛順手采集的樹枝與草,就這麼直接搓吧搓吧,一個火把出現在二人面前。
鐘離眉峰一挑,面上閃過一絲訝異。
“想不到魏爾遜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本事,真是厲害。”
魏爾遜小臉一熱,他輕咳兩聲:“咳咳,沒有沒有,這個很容易的。”
畢竟,這空手搓火把的本事,全靠他的饑荒制作面闆。
隻要物品解鎖了,準備好相應的材料,他都能徒手搓出機器來。
“這一部分,唔,算是秘密。”
魏爾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還是稍微解釋了一下。
不知是否因為他先入為主的心虛,在對方那雙金色眸子的注視下,他總是有點不太自然。
好在,對方也并沒有多問什麼。
這讓魏爾遜很快就重振旗鼓,打起精神來開始初步對周圍地圖闆塊的探索。
且不說如何如何,眼下最好是在這前面幾天内就确定好他們的基地位置。
一切的開展都得先安定下來。
有了鐘離作為後備保障,魏爾遜這探路都變得大膽了不少。
觸手叢生的沼澤地,蜘蛛巢穴遍布的森林,還有兇巴巴的高腳鳥群……
無數次與危機擦肩而過,兜兜轉轉,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魏爾遜撐着自己的膝蓋,微微喘着氣,等氣息平穩後這才一屁股坐在了絢麗之門邊上。
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下來,黃昏籠罩着大地,周遭的空氣似乎變得格外寂靜。
那些小動物們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白日裡的窸窸窣窣聲聽不見一絲。
整個氛圍似乎都變得有些詭異,讓人不由得心裡發慌。
看到自己狀态面闆上緩緩下降的精神值(San值),魏爾遜反而有些鎮定過頭了,此刻他的腦袋格外清晰,清楚地知道這個世界最大的惡意出現了。
那股打心底湧上來的恐慌,是人為難以控制的情緒,隻能任由其發散。
他擡頭看了一眼在絢麗之門周圍來回走動的鐘離,對方似乎在觀察着什麼。
察覺到魏爾遜的視線,鐘離偏頭看過來。
“鐘離先生,哦不,鐘離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類似乎恐慌的情緒從心底升起?”
對方神情自若,沒有任何變化,仿佛沒有感知到周遭的變化一般,魏爾遜不禁心生疑惑。
“有的,不過它影響不到我。”鐘離微微揚起嘴角,眸中閃過一絲興味,點點頭回答道。
他有些好奇這股力量的來源,這股力量出現的那一刻,他似乎捕捉到了一絲絲熟悉感。
“真好。”
魏爾遜羨慕地看了他一眼,而後開始整理着自己的物品欄。
他們這一遭并沒有走太遠,隻是在這絢麗之門附近的幾塊區域繞着轉了轉,大緻勘探了一下不同方向的地形闆塊。
原本魏爾遜是想沿着大陸邊線,探出整個陸地範圍後再确定基地位置,但很快他就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且不說,靠着自己的兩條腿如何環繞整片大陸這個問題,光是絢麗之門的問題還沒解決,魏爾遜也不能割舍,不能離絢麗之門太遠。
于是,便隻是淺淺繞了幾圈,他們便又回到了這裡。
這一路倒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他們的物品欄都裝得滿滿當當的,各種基礎的材料,物資,魏爾遜都收集了不少。
也就是鐘離沒有物品欄,否則,他會把鐘離的物品欄同樣也塞得滿滿當當。
整理着自己物品欄的東西,魏爾遜嘴裡也沒停歇,一直碎碎念着。
“木頭、石頭,做火炕。”
“金塊、木頭、石頭,做一本科學機器。”
“這兩個先弄好,其他的先放一放,烹饪鍋需要木炭,這個等會可以解決。”
“木頭石頭、都不夠多啊……”
鐘離來到魏爾遜的身邊,就聽見這一句又一句的碎碎念,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魏爾遜,需要我幫忙麼?”
魏爾遜揚起腦袋,與對方微垂下的眼眸對視,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哎喲喂……”
還沒站穩,魏爾遜便發出了一道哀嚎。
剛剛因為走了太多路而有些乏力的雙腿,此時軟綿綿的,就這麼一下,他差點又癱坐在了地上。
還好有鐘離及時地伸出援手。
“怎麼這麼不小心。”
鐘離稍稍施加了一些力量,幫助魏爾遜站穩後,這才禮貌地松開手。
“内什麼,嗐,起猛了……”
魏爾遜揉了揉自己的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這倒不是他矯情,作為一個平日裡鮮少運動的戰五渣,他自己的身體确實不那麼的健康。
一些小病小痛的偶有發生。
這方才探路的運動量,已經抵得上他幾個星期的運動量了。
現實到底不是遊戲,這些在遊戲裡不會出現的效果,此時此刻全部顯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