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雅被貝爾摩德“騙”到房間後,卻有些躊躇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此時,聽着浴室裡水流嘩嘩的聲音,她恨不得将這敏銳的耳朵給堵上。
雖然水聲很大,可仍舊瞞不過妮雅的耳朵。
貝爾摩德的手滑過每一片肌膚,都是不同的細微的聲音。
她的手每往下滑一分,妮雅的臉就紅一分。
到最後,妮雅再也停不下去了,隻能用枕頭捂住耳朵,嘴裡一直喃喃。
“我聽不見...我聽不見...”
自來到城市後,妮雅已經不止一次覺得自己耳朵太好是一種罪過,現在更是如此認為。
當貝爾摩德出來後,就見妮雅枕頭包頭,還在不停喃喃自語,她的耳朵雖不及妮雅,但好歹也是經過訓練的,比一般人要好上一些。
尤其是當水聲停下後,房間内一片安靜,妮雅的喃喃更加清晰。
貝爾摩德有些一頭霧水,不知妮雅為何要如此神經質的呢喃。
直到她走進妮雅身邊,妮雅猛然擡頭看她,在看到那通紅的臉頰和泛着水霧的眼睛時,貝爾摩德這才驚覺,妮雅的聽力異于常人。
也就是說...
即便是貝爾摩德這樣久經情場的老司機,也難免臉上也有些發燙。
但不自然的神情隻在她臉上展現一秒,就被她完美的掩飾過去。
隻剩妮雅看着貝爾摩德面色如常的臉,變得更紅更羞恥,她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聽的,也不是有意聯想的...下次...不...明晚你洗澡我出去...你洗好...我再進來...”
原本貝爾摩德已經平複下來,可聽到妮雅這越抹越黑的話語,她的神色又開始有些不自然起來。
她這樣的老司機鮮少會不自然,但這短短的幾分鐘,她已經不自然兩次了。
而妮雅這個“野人”根本不知道,有時實話實說反而是越描越黑。
不過是徒增一人尴尬罷了。
“我...”
妮雅還想再解釋什麼,貝爾摩德直接打斷她的話。
“閉嘴,不會說話就别說!”
語氣中帶着一絲難掩的羞怒,讓妮雅立即閉上了嘴。
房間内再次安靜下來,隻不過妮雅那副委屈包的樣子過于紮眼,貝爾摩德想要忽略都忽略不了,存在感實在太強了。
貝爾摩德煩躁的啧了一聲,又看不得妮雅委屈巴巴的樣子,出聲安慰:“多大點事,聽就聽到了,又不是看到了,大不了你捂緊耳朵就是了。”
這麼大個小姑娘,看上去十七八歲了,怎麼還一副純情的樣子,動不動就臉紅,沒有一點表情管理能力。
沒看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
此時的貝爾摩德渾然忘了,妮雅雖然是個小姑娘,但是個“野人”小姑娘,剛來城市沒多久,就聽到如此香豔的聲音,腦子裡更是控制不住的遐想。
過了一會,貝爾摩德才想起妮雅是個“野人”,估計這輩子見過最多的就是什麼兔啊,鹿啊之類的動物,哪見過幾個人啊。
緊接着,貝爾摩德又出聲安慰:“好啦,别一副委屈的樣子,明明吃虧的是我,弄的好像是你吃虧似的。”
她這安慰哪裡像是在安慰,反而激起了妮雅的愧疚心。
“要不...”妮雅忐忑的看了貝爾摩德一眼,小聲說:“我給你聽回來?”
貝爾摩德:......
她快要被這“野人”氣笑了。
明明是個格格不入的怪物,卻覺得所有人都跟她一樣是怪物。
這可笑不?
于是,貝爾摩德沒好氣的說:“我可沒有你那樣的聽力,趕緊去洗澡,别打擾我做事!”
說完,貝爾摩德走到自己的行李箱面前,陸續拿出生活用品。
妮雅又偷偷看了一眼,見貝爾摩德正低頭整理行李箱,沒空搭理她,便隻能慢慢悠悠的走進了浴室。
待她走進浴室後,貝爾摩德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擡手撫住額頭,有些震驚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是要殺她啊...
怎麼反而還安慰起她了?
貝爾摩德想要整理好情緒,卻發現剪不清理還亂,她有些煩躁的捋了一下頭發,深吸一口氣後,拿起行李箱裡用來□□的工具,來到梳妝台前制作起來。
脫完衣服後,妮雅很快的洗完了澡,她本想直接走出去,可在聽到浴室外走動的聲音,頓時停住了腳步。
她一向沒有拿換洗衣服的習慣,之前都是莉莉絲給她全部準備好,現在沒了莉莉絲,她就像是沒了雙手,沒了腦子,根本記不得洗澡後到底要幹嘛。
本想要喊貝爾摩德幫她拿一下衣服,可聽着貝爾摩德的聲音,似乎是在忙着什麼事情,她不願打擾她,就隻能打開浴室的門,赤着身子走了出來。
沒有完全擦幹的身體還帶着一絲霧氣,頭發尖上的水不停掉落,砸在地上發出滴答一聲的脆響。
妮雅屏住呼吸,将自己的腳步放至無聲,打算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的行李箱前拿衣服穿,可頭發上不停掉落而下的水珠暴露了她。
貝爾摩德正在□□,為馬上開始的任務做打算,本來她全神貫注的制作着,卻突然聽到一陣滴滴答的水滴聲,不禁聞聲擡頭。
這一看,貝爾摩德手上的工具瞬間掉落在桌子上,砸在了即将要做完的人皮面具上,可她卻顧不得心疼這些昂貴的材料。
瞳孔一縮再縮,貝爾摩德臉上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對眼前的這一幕很是震驚。
少女潔白無瑕的肌膚映入眼簾,在燈光的白到發光,白到刺眼。
而在雪山之上的花骨朵顫巍巍的,随着妮雅的走動而顫動,每一下都好似要顫到貝爾摩德的心裡。
“你怎麼不穿衣服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