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坤甯宮後，鄒雨蓮一直哭，靜浣怎麼勸都不聽。

好不容易平複了情緒，蕭景珩殺氣騰騰地踹開門:“皇後呢？”

靜浣吓了一跳，答:“回陛下，在……在屋裡……”

蕭景珩瞥了一眼身後的青珏和趙錫平，道: “你們都出去。”

三人退了出去。

鄒雨蓮聽外面動靜大，剛想查看，就被蕭景珩摁在牆上:“說，你是不是她？”

鄒雨蓮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冷冷地擡服道:“她？她是誰？”

“别裝傻。林蔭道那麼偏僻的地方，你又是第一次進宮，怎麼可能知道那裡？”言畢，他靠得更近了。

近得過分。

鄒雨蓮雙頰微紅，低聲道:“妾身……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

“哦？”蕭景珩看着她清澈如水的雙眼，問道:“長得一模一樣，還愛去林蔭道，皇後你說，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鄒雨蓮一時竟不知道她該說些什麼。

如果此時她能大方承認就好了……

蕭景珩等得不耐煩了，伸手掐住鄒雨蓮的脖子:“你到底說不說？”

他掐得并不疼，可鄒雨蓮卻越來越緊張，垂眸道:“陛下，妾身不知您在說什麼。梓玥她……不是一年前就已經……”

“死了嗎？”

蕭景珩不可置信地問道:“她真的死了嗎？”

鄒雨蓮冷笑，随即勾住蕭景珩的腰帶:“陛下對堂妹還真是深情，怎麼？人都死了一年了，陛下還認為她活着呢？當年堂妹墜崖，崖下野獸聚居，堂妹的屍體怕是早被那些虎豹豺狼啃食殆盡了吧！陛下還能撿到她的衣服碎片，已是幸運之至。”

言畢，鄒雨蓮用她楚楚可憐的眼睛，盯着冷漠的蕭景珩:“陛下真的不能看看妾身嗎？妾既是長安第一美人，爹爹又是丞相，弟弟更是少年成名的大将軍，論外貌，論家世，妾哪點不比周梓玥強？！三伯隻是一個小小的分守道員罷了，他的那點臭錢，供養周梓玥已經不易，還有那點地位，怎麼輔佐陛下？”

“既然堂妹死了，陛下也别太挂心。死都死了，她又不會活過來。”鄒雨蓮靠近蕭景珩的肩膀，朝他耳邊呵氣:“大臣們都催陛下孕育皇嗣呢，陛下真不打算上上心嗎？我和周梓玥一模一樣，菀菀類卿的遊戲，想必也很好玩。”

蕭景珩被撩撥得耳根發紅，他隻是笑，将鄒雨蓮抵在牆上:“皇後不愧是相府嫡女，玩得也夠花。朕都知道，不就是想懷上龍嗣嗎？朕告訴你，你嫁到宮裡隻是朕的傀儡，鄒家知道他們的女兒還在朕的手裡，就不敢胡作非為。”

“至于皇嗣，你放心，朕有的是辦法，讓你無法如願。”

蕭景珩挑起鄒雨蓮的下巴，道:“長得是不錯，師父果真沒白疼你。朕承認，你比梓玥好看多了。”

鄒雨蓮心底放松了不少，但表面還是輕輕捶了兩下蕭景珩的胸口，嬌嗔地說:“陛下果真好眼光，妾身這臉保養了二十年，可是砸了不少銀子呢。”

“可你還是代替不了她。”蕭景珩忽地開口。

鄒雨蓮一愣，猛掐自己大腿，才疼出了哭腔:“陛下，人都死了，放下吧，人死還能複生嗎？不如過好現在的日子，她又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