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瑾禾望着遠處黑乎乎的天,賴床不想起:“着什麼急啊?天還這麼黑,我再睡會兒。”
“你别這麼不懂事,大喜的日子,切莫有纰漏才是。”
田瑾禾起床氣極其嚴重:“我不管!我要睡覺!”
養心殿。
孫鎮遠緊抓蕭景珩的衣袖,使得龍袍被抓得滿是褶皺:“阿景,怎麼辦?我好緊張。”
蕭景珩從容不迫道:“緊張什麼?你高興還來不及吧。”
“哪有?”孫鎮遠立即起身整理喜服:“阿景,你有經驗,成親,都要做何?”
蕭景珩慵懶地靠在龍座上,答:“無非就是過門,然後擺酒席,最後……不用我多說。”
孫鎮遠四下張望,奪起一把銅鏡:“嗯,像個人樣。”
“終于承認自己不像人樣了?不知田瑾禾怎麼同意你的。”
“您還是把嘴閉上吧。”言畢,孫鎮遠推開養心殿的朱門,一股秋風闖入殿中。
“等等。”蕭景珩急步如箭,随即摘下手中雕刻精美的玉扳指:“瑾禾大婚,讓她去看看。”
孫鎮遠接過扳指。
那是周梓玥雕的,蕭景珩一直戴着,從未離身。
他擡腳繼續向前。
窗外,萬物鎏金。楓葉如火,灼燒天際。
梓玥,天上還冷嗎?
卯時,尚書府。
田瑾禾梳妝打扮一個時辰,将軍府催妝的人都來了,鳳冠還沒戴。
田夫人小心翼翼地為田瑾禾戴上鳳冠。
戴上的一瞬,田瑾禾隻覺腦子被灌了鉛,脖子短了兩寸。
這鳳冠裡面有鐵嗎?
剛剛戴上鳳冠,孫鎮遠浩浩蕩蕩的接親隊伍來臨。
“吉時已到!”
田瑾禾抓緊拿上團扇,蓋上紅蓋頭,田瑾年扶着她出門。
将田瑾禾扶上轎,田瑾年悄聲道:“姐,回門記得給我帶好吃的!”
“滾!”
尚書府與楚國公府,孫鎮遠的父親,楚國公孫定疆的府邸相鄰,可離孫鎮遠的将軍府還有些距離。
将軍府是蕭景珩剛繼位時為孫鎮遠所建的,匾額也是蕭景珩禦筆題寫,距皇宮較近。
田瑾禾上轎後,總覺無聊。掀開蓋頭,仍是一片紅。
于是便用手輕輕挑起簾子,結果長街旁人山人海:“哎,這誰家大婚如此氣派?”
“這可是當朝骠騎大将軍娶親,自然氣派。”
田瑾禾忙放下簾子。
好多人,好尴尬……
過了約一盞茶,隻聽外面的喧鬧聲漸漸減少。
田瑾禾狐疑,再次輕挑朱簾,簾外空無一人,向前看……
皇宮?
紫宸殿黃琉璃所制的瓦當,金光映照,仿佛要刺瞎她的雙眼。
不會要去皇宮吧?
“到底還有多久才到啊……”
“快了。”孫鎮遠答。
田瑾禾心中一驚:“你聽見了?”
“廢話 我又不聾。”
“籲——”
“到了,下來。”
田瑾禾下了轎 ,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怎麼這麼多人啊?知道孫氏人丁興旺,沒想到這麼興旺!
田瑾禾隻得硬着頭皮進去。
進到府中,到處挂滿紅稠,喜氣洋洋。
唉,感覺少點什麼?孫鎮遠人呢?剛見他啊,怎麼不見了?
“阿遠?不記得我了?我小時候還抱過你呢?”
“阿遠,還記得嬸嬸不?嬸嬸原來見你,你才那麼大一點,現在都長這麼高啦?”
此時,一道沉穩的男聲傳來:“好了,阿遠,吉時已到,該拜堂了。”
孫定疆慈祥地道。
孫鎮遠忽地走到田瑾禾身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