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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待宰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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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撿起破罐子破摔的沖動,在腦海裡努力盤算着應對之法,最後發現他隻能将生的希望寄予眼前這個拿劍威脅他的年輕人。

唉,希望他看在他那貌若天仙的外甥女的份上,能信守承諾吧!反正,這個秘密壓在他心裡二十多年,令他夜夜輾轉難眠,他實在不敢想,如果他将這個秘密帶到地底,容嶽的魂魄會不會突然冒出來對準他的胸口就是一劍,讓他連個輪回轉世的機會也無。

方淮一歎,望向陸秦弓,語氣懇切:“陸将軍,你能解開我身上的繩子嗎?”

這樣被綁在榻上,就像一頭待宰的豬,什麼官威尊嚴男子氣概統統不知所蹤,方淮實在是受夠了。

陸秦弓向衛聰與賀永投去一眼,二人立即上前解開了方淮身上的繩子,又扶着他坐了起來,衛聰甚至去隔壁廚房給他端了碗水。

方淮接過來,道了聲謝,迫不及待盡數吞入腹中。陸秦弓這才道:“方大人,可以說了嗎?”

方淮擡起頭,四目相對,他一字一句道:“希望将軍能信守承諾。”

“自然。”

“請陸将軍跟我來。”方淮說着便要站起來。

陸秦弓一把将方淮按了回去,他居高臨下,以毋容置疑的口氣道:“大人隻需如實相告地圖的具體位置便可,其餘的便将給晚輩吧!”

方才還一口一個本将軍,這會兒道自稱晚輩了?方淮輕嗤一聲,道:“我書房的牆上挂着一幅秋菊圖,那裡面有你要的東西。”

陸秦弓愣了愣,原來藏在眼皮子底下了,難怪他當初找不找。

陸秦弓朝衛聰使了個眼色,衛聰會意,快馬加鞭趕往方府,對方府衆人扔下一句方大人的書房有他失蹤的線索後取了畫就不見人影。

當他回到寒香園的冰窖時,方淮已用過一碗小米粥,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見到衛聰,他朝他伸出手道:“把畫給我吧。”

衛聰将秋菊圖遞過去,方淮又道:“給我把剪子。”

衛聰暗道一句神神秘秘,乖乖的去找了把剪子來。

方淮将畫卷展開鋪在榻上,一幅用筆疾勁爽利,韻足意長的水墨寫生映入眼簾。陸秦弓側目而視,發現落款處是問泉居士四個字。隻聽方淮道:“這幅畫是亡妹遺物,畫也是她裝裱的。”

“難道這就是藏兵圖?”衛聰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這明明隻是一幅再平常不過的畫作罷了。

方淮深深凝視那幅畫,片刻後,他拿起剪子沿着挂軸的邊沿小心翼翼地剪開,不多時,畫卷破開,裡面竟層層疊疊鋪了好幾張宣紙,最裡的一層是書面大小的一張羊皮紙,四邊磨損嚴重,微微泛着黃。然而,上面卻一滴墨也沒有,空空如也。

衛聰與賀永當場就要暴起,這不是将人當猴子耍嗎?相比之下,陸秦弓卻很沉得住氣,他伸手去拿羊皮紙,卻被方淮一把拉住。陸秦弓沒動,就這樣眼簾微垂地與他對望。四下皆靜,方淮面無表情,那雙熬得通紅的眼眸卻盛滿糾結。

短短幾瞬,卻宛如經曆幾個春秋。最終,他微微顫抖着将手縮了回來。

日光從門外折射進來,陸秦弓拿起羊皮紙,光影下,幾行筆迹蒼勁的字從紙背現形。

陸秦弓将紙張翻轉,隻是幾眼,他平靜的心湖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是什麼?”他盯緊了方淮,每一個字都宛如從獵豹的齒間漏出來的一般,血淋淋地一片肅殺。

方淮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幹,他垂着頭,一言不發。

“告訴我,這、是、什、麼!”陸秦弓大吼一聲,将手中的劍擲下,橡木做的床榻瞬間被削掉一角。

方淮仍舊垂着頭,他喉間發出一連串的吞咽聲,半晌才道:“陸将軍也看到了,這是前玄甲軍大将容嶽寫給陛下的陳情書。”

“什麼!”衛聰與賀永同時驚呼出聲。

陸秦弓深吸幾口氣,面上的怒色緩緩褪去,又恢複了往日從容不迫的貴公子模樣,“書上所注的日期是天盛七年十二月十八,正是容将軍身故的那一天,方大人,你怎麼解釋?”

方淮擡眸看向陸秦弓,這一瞬間,他仿佛垂垂老矣,儒雅的面容浮現出前所未有的頹萎。

“此事壓在我的心頭二十多年了,沒想到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公諸于世。”

“别文绉绉的盡說廢話!”衛聰不耐煩地喝道。

方淮沒理會他,娓娓道來:“二十五年前,我還是戶部一名小小的主事,臨近年關,陛下忽然命我押送一批糧草去雍水關。我們一路行至中州,卻發現玄甲軍竟也駐紮于此,可陛下曾下令,要容嶽死守雍水關。陛下得知此事後,斥責容嶽目無軍紀,視皇權于無物,容嶽為保餘下玄甲軍,自刎于中州。他死前寫下了這一紙陳情書,拜托我幫他交到陛下手中。”

“陛下曾明诏天下,容嶽當時曾以一人之力抗旨不遵,并出言不遜,又在帳内對你撥刀相向,這些可是真的?”陸秦弓連聲質問。

方淮眼神躲閃:“他的确是抗旨不遵了。”

“所以這就是方大人對陳情書隐而不報的理由?”

方淮面上現出悔恨之色,他轉頭望向門外,紅日當空,火一般砸下來,而他卻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硬生生忍受了三十餘年的刺骨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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