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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兒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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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兒女私情

祁無憂擡頭,掉進了他既不過分熱切,又殷殷含情的目光裡。

夏鶴不愛她是有眼無珠,那他晏青呢?

祁無憂抿了抿嘴,已經不再享受這樣的暧昧不清。

這時的她心知肚明,不是她的咄咄逼人對晏青施展不出來,而是沒有必要再問。

她恬淡的笑容落在晏青眼裡,卻是另外一種含義與風情。

他和以往一樣點到即止,也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潤了潤唇,不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纏,以為祁無憂的垂眸一笑仍是兩人無需點破的默契。

書房座落在庭院當中。僻靜清幽,窗外有綠樹紫泉相伴,泉水汩汩流淌的聲響入耳清涼,亦是閑适的避暑之所。

祁無憂的步子總是很快,輕薄墜地的紗裙似靈活的魚尾掠過青石,仿佛在水中遊動。晏青跟着她華麗的尾巴步入房中,口吻已然随意了許多:“這書房可還合心意?”

不僅随意,言辭還熟稔得像這府上的男主人。祁無憂卻未覺不妥,笑道:“還是你最懂我。這泉水妙極了,在這兒坐一會兒,聽一會兒靈動的泉聲,很快就和緩下來了。”就像跟他的人在一起時一樣。

時隔數月,兩人早就和好如初。

這便是兩小無猜的交情。即使無法兩情相悅,長相厮守,但那份情同手足的真摯是不會因為一人移情,就随之消失的。

晏青不僅是祁無憂的青梅竹馬,還亦師亦友,俨然是半個長兄。祁無憂對他一如既往地信賴,托他設計監修了這座書房。

公主府剛開始建造時,也有許多地方參考了晏青的建議。那時候,祁無憂還不知道她會跟夏鶴聯姻,所以連驸馬起居的院子都丢給了晏青,叫他自己看着辦——萬一,他就是她未來的驸馬呢。讓他親自裝點他們将來的居所,甜美得就像做夢一樣。

書房其中一面以窗代牆。外面碧樹葳蕤,仿若一座巨大的天然屏風,填滿了整面木格子窗。宮女們早在他們來之前便卷起了竹簾,點了熏香,備好了冰盆、清茶。長桌上鋪好了筆墨紙硯,但晏青今日趕來,并非像他說的那樣來給祁無憂講學。

“我今日來,除了記挂你,還有一則好消息說給你聽。南陵的各大商會這回一共捐了八十萬兩白銀,之後再遊說北方各地的商會,想必能湊百餘萬兩。”晏青說着,冰清玉潤的臉龐忽地明亮,逐漸高昂的語氣難得吐露出了暢快的心情,“現如今朝廷多了一年的軍饷,聖上必會龍顔大悅的。”

“太好了!”

祁無憂的雙目也瞬間點亮了一片明燦。

“之前我聽李尚書抱怨‘天下十分财賦,六分養兵。’還以為能籌半年軍饷已是感天謝地了,沒想到能多出一年來。”

“是你的點子好。那些商會不是沒錢,但這下是不想給也要給了。”

“不,我還是不夠懂财賦呀這些,所以差點沒能要到這麼多錢。長倩,你再多教教我。”

祁無憂說話間坐到了晏青的身邊,就差拉着他的小臂央求了。

晏青餘光掠過兩人幾乎挨在一起的衣袂,笑着應道:“好。”

“不過,父皇之前答應過我,等我成婚之後會給我找個差事。雖說有了一年的軍饷,這個點子也是我想出來的,但也不能算實打實立了大功。我還是想到邊防去立些軍功。最近西邊又打了勝仗,正是我軍一鼓作氣的時候。若我跟父皇請旨,他也不會不允的,是不是?”

“你要一個人去?”

“我想跟父皇再求一個恩典,讓我帶着驸馬一起去。我想,他雖然不如夏鸢有威望,但不管怎麼說也是夏家的嫡公子,能在他父親、姑姑面前說得上話,我在軍中必用得上他的關系。”

祁無憂解釋得大方自然,并不像對新婚夫君戀戀不舍的懷春少女。

但晏青略一沉吟,說:“雖然士氣在我軍這裡,但兩軍交戰依舊,兵乏馬困,梁軍也遠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而雍州數年兵禍連結,赤地千裡,你仍是唯一的皇嗣,夏元洲、徐昭德都是年富力強之時,恐聖上不必冒險讓你領兵。”

這話句句在理,但也實實在在給祁無憂潑了一盆冷水。

撇開曾經的私情,晏青也一直充當她的半個幕僚。他不止滿腹經綸和治世之道,因身在朝中,也有許多她看不到的見解。祁無憂時常向他尋求建議,對他猶為信任依賴。若她的想法不能得到他的支持和贊賞,她便會開始焦急。

祁無憂将這些念頭憋了好幾日,就想摩拳擦掌大幹一番。終于能說給晏青聽了,他幾句話就令她冷水澆背一般發涼。

邊境兇險,戰場上刀劍無眼。她是公主,不适合領軍殺敵。前方自有比她更為勇猛老練的将領。

但祁無憂沒有馬上氣餒,接着說道:“可我沒有功勳在身,又拿什麼勸服百官和天下人,我可以像父皇一樣有一統江山的本領呢?難道要我像王叔那樣?”

“未嘗不可。”晏青道:“聖上武功顯著,造始丕業。而殿下将來止戈興仁,文治天下,更是昭垂萬世之功。成王殿下和丹華郡主何嘗不是洞悉了民心。百姓向往平定,他們便廣施仁政,懷柔天下。”

祁無憂沉默片刻,不發癫也不動怒,就那麼平靜地問:“你覺得丹華那樣好?”

晏青一擡眼,望見祁無憂沉靜的側臉,突然忘記自己要說什麼。

幾日不見,她的臉龐悄然蛻變出了成熟的風韻,斑駁的光影在她臉上浮動,像馥郁透明的琥珀。

晏青心裡蓦然一緊。

他反複說服着自己:他并非不想讓她走。他勸她留下,的确經過了層層考慮,絕不是出于私心。

他是她的輔臣,便會一心一意地輔佐她。

他的父親為他取名為晏青,便是要他将來高居廟堂,還天下一個海晏河清,才能在史書中洗清晏氏的奸名。

他的一言一行都應一秉大公,不可能包藏兒女私情。

窗外綠蔭蔽日,屋裡愈發陰涼,蟲鳴也愈發響了。

最後,祁無憂隻回應道:“我會再想想的。”

午後,她回到寝殿,舉目四望,想起自己還有個夫婿,那股子不平又不停往外冒,越想越氣。她叫住照水問:“驸馬呢?”

“回殿下,驸馬在他的院子裡,“照水的聲音變輕,“……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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