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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傅連生每天都還要送傅連星去上學,雖然她都已經讀了有一段時日了,但他還是擔心她不能完全适應的問題。傅連生是更關心這一點,但這小姑娘卻發現這幾天好哥哥回來的都有些晚啊,還是懷疑他是去追那個醫生去了。
但她見着他現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心裡也還不太明白。
“哥哥,你現在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呢?”她坐在副駕駛轉頭還來問了他,想知道他是不是還因為那個何晚露所以很心煩,畢竟那個招數的效力也是有時效的,現在也已經過期了。
但傅連生也沒扭頭多瞧她,不明白她管這些幹嘛,“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不需要來想這些,隻想着學習就好了。”他還是專心的在開着車,神色并未有異。
他親自送她上學,也沒讓旁人跟着,就兩人待在一起,她其實也能猜到他應該沒生氣的。
“我隻是在想我的零花錢是不是會根據你的心情而變化呢?你要是心情不好的話那我豈不是沒得花了?這是不是很吃虧啊?”傅連星說的也很理直氣壯,但剛一說完傅連生也是很無語的白了她一眼,隻覺得她沒出息。
“錢錢錢,你現在也隻會惦記着錢了?”他也還想說她狠心,她無情,無理取鬧。但傅連星趕忙也解釋着她又不是真的隻惦記着錢的,她明明也是更擔心他啊。
“哥哥,你誤會了。”
“我隻是在想萬一那個何姐姐去找了媽媽的話那你怎麼辦?”她雖然可以放棄間諜的工作,但也沒有辦法能解救他啊,她就一小孩,人小力量薄,哪裡鬥得過人精啊,這根本就不是對手呢。
傅連星這也是關心則亂,情真意切,這副可愛的神态落進了傅連生的眼裡他也隻淺淺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示意無妨,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的。
“我的事你不用擔心,這根本不需要你來插手,往後再見到何晚露的時候你就點頭微笑嗯就行了,也不用給她太好臉了。”
“我不喜歡她,也早就跟她劃清界限了,就算有來往也隻是工作罷了,别多想,她不會成為你的嫂子的。”這樣的念頭根本就不該有,他掐斷的很及時。
“哦。”傅連星這下聽懂後也點了頭,那自己到時候就不用多幫他了,反正他心裡都有數的。
送了她去上學,傅連生也及時的再返回了公司。
但該說不說,這傅連星的嘴還真是個烏鴉嘴呐,一語成截,他還沒去找母親大人抱怨呢,也沒想到她就已經先來找自己了。
傅連生才剛開完會,一回辦公室來便看見了母親大人和何晚露就在裡面坐着,還正喝着茶,甚是惬意呢。隻是這樣的氛圍對于他來說卻也有些尴尬,他一見着了她的背影也很驚訝的先喊了一聲媽,還略帶着詢問的意味,也有些不解。
“媽?你怎麼來了?”他先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随後又坐在了她對面的沙發上,也看見了她身邊坐着的何晚露,隻是情緒不太高,也沒多在意。
傅連生這模樣是顯得太過冷淡了些,嘴角上一絲笑意也都沒有,讓對面的人瞧了也不太喜歡,他敬愛的母親大人還說了一句,示意不能這樣待客,要不然也沒禮數。
“沒禮貌,怎麼不跟何小姐打招呼?”她剛剛也都瞧的很真切,還真覺得這是難為他了,他一走近來連帶着這裡面的氣氛都變了,瞬間降到了冰點,她還是想埋怨他怎麼這個脾氣一點都沒改,都不知好歹的。
她說了他一句,而傅連生也沒好氣,立刻陰陽怪氣的又回怼了來,“呵呵,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啊,現在也不需要打了。”他都懶得浪費心情,都不想點破她的小心思了。
時移世易,她的手段居然一點都沒變,半分長進都沒有,他都跨級了。
三人正處在一個尴尬的圈子裡,而正巧林特助給他端了咖啡來,也是想說今天的事跟他沒關系,他可以用職業生涯作保證的,他也絕對沒有将沈醫生的事透露給傅家其他的人,絕對沒有。
傅連生這樣半死不活的勁頭也是真難為人,對面聽着的人也再直接翻了個白眼,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麼,怎麼就不說人話呢。
“你!”
“哎!”她也還是有些無奈,歎了口氣也作罷了。
“媽,你來找我有事?”傅連生還氣定神閑的喝了口咖啡,質問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難道就是來讓自己生氣的?好無聊啊。
“有事,當然有事。”
“找你陪我們去吃頓飯。”她也不繞彎子了,還是直接點明了來意,但傅連生狐疑的神色還很明顯,心裡還有些懷疑,想确認是她想讓自己陪着去吃飯?還是某人别有用心呐?
山路十八彎,兵法三十六計,總有一種适合這局面的。
何晚露也在一邊幫腔,傅連生反應了來也心知肚明,本想拒絕,但見着母親大人那态度他也不想讓場面弄得太難堪了,也好,今天就再說一次,再跟她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也不想拖泥帶水,隻是想說個清楚。
“好啊。”
“可以。”
他答應的是很幹脆,而對面的人聽了也還挺意外,一時幻想,也還覺得何晚露或許跟自己的兒子真的有戲呢。傅連生也已經再站起了身,走去拿了外套,就說要跟他們去。
地方不是自己選的,他也不知道是哪裡,但哪裡也都一樣,他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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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正開着車,副駕駛的位置已經有人占了,傅連生和何晚露就坐在後面,但也隔了些距離,并不是很靠近。
前頭坐着的人一直還在觀察着兩人的反應,隻是他也根本沒個熱情勁,連半句話都沒有,隻是一直低頭在看手機,注意力全在這上面了。
現在已經臨近飯點,傅連生也還想給沈遲緒發消息,也是隻有在飯點的時候可能她才有些空,這樣也不會打擾了她。
傅連生:過兩天我想帶着自己妹妹傅連星去醫院看個牙齒,她糖吃多了,長蛀牙了。
這是他找的借口,要不然也引不起她的興緻的,他明白。
再過了五分鐘左右……
沈遲緒:牙科在六樓。
就這麼一句,也很簡潔。
傅連生:我可以順道去看看你嗎?
沈遲緒:工作期間,私人勿擾。
傅連生:那我可以送東西給你嗎?(外加一個笑臉。)
沈遲緒:其實不用麻煩的。
傅連生:不麻煩,我順道就帶給你了,我覺得還是送吃的比較實在,是我親手做的。
沈遲緒:……
傅連生: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沈醫生不是也誇過我的手藝嗎?
他還滿心沉浸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是完全沒顧忌着周邊人的感受,也沒在意這刻的氣氛究竟有多尴尬。前頭坐着的人見着他一句話都不跟何晚露說也實在是覺得他太不禮貌了些,這性子實在太倔,就跟個驢似的。
她輕輕的咳了兩句,傅連生也略略擡眼來看了看她,見她沒事又不搭理了,還是我行我素。何晚露的眼睛也還往他身邊撇了撇,見着他是在跟誰聊天卻也不願意跟自己說話,她這心裡也不是很舒服。
從車上再到飯局,傅連生也一直都保持着沉默,隻是還跟在自己媽媽的身邊,是興緻也不高,也不太熱絡。無論她們怎麼找話題他也不接茬,要麼就是推說自己工作開會累了,是沒那個心情,不想浪費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