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栩年漆黑的眼眸裡閃過幾分茫然,張了張口,又頓住,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而孟少渝根本也不在意她的回答,低頭吻住了她微張的唇。
安靜的卧室很快響起些微動靜,起初是衣服脫掉時的窸窣聲,之後逐漸演變成淩亂的喘.息,難耐的低.吟。
其中還夾雜着姜栩年帶着啜泣的低聲哀求:“少渝……”
一切結束已經後半夜了,姜栩年累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她側躺着,迷迷糊糊中感覺孟少渝起床了,沒過一會又回來了,接着手臂穿過頸下把她抱在懷裡。
她一下子哭了出來:“你還來?”
孟少渝愣了愣,緊接着失笑一聲,捏着她的下巴說:“張嘴。”
姜栩年下意識照做,随後感覺口中被灌入了溫熱的水流。
喝完水,她終于有精力睜眼了,眼角紅紅的,看起來楚楚可憐,與孟少渝帶着餍足的神态形成了鮮明對比。
“睡吧。”把人折騰成這樣,孟少渝總算良心發現,扣着她的腰按在懷裡,随後伸手關了燈。
姜栩年趴在孟少渝懷裡,那一陣疲憊過去之後,耳邊聽着他平緩的心跳,頭腦竟然越來越清醒。
在一片漆黑安甯的環境中,她想起了那個對她,甚至對他們兩人來說都不算美好的夜晚。
她清楚地記得,孟少渝那晚喝多了,路都走不穩,她開門看到一身酒味的他,趕緊過去扶着,結果被他毫不客氣推開。
他當時的表情很吓人,紅着眼睛,警告她離他遠點,然後腳步踉跄進了卧室。
裡面很久都沒動靜,她不放心,悄悄走了進去,發現他坐在牆角處,額頭抵着胳膊,渾身散發着孤單又頹廢的氣息。
她很擔心,走過去喊了聲:“少渝?”
他很久都沒反應,正當她準備伸手推他時,他慢慢擡起了頭。
她心裡蓦地一緊。
卧室光線幽暗,但依然能看到他臉上的淚痕。
他喝醉了,意識迷亂地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
“十年了……我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忘記……”
“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做……我是不是錯了……”
“可誰能告訴我什麼對的……”
他哽咽着,語無倫次,同時眼淚更加洶湧地奪眶而出。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孟少渝,像是受盡了千般委屈,萬般折磨,她心裡揪成一團,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能笨拙地給他擦眼淚:“少渝,你别哭……”
話未說完,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說誰?”
酒精的作用下他力度有些失控,她漸漸感到窒息,于是奮力掙紮:“少渝,放手……”
他松開手的同時冷漠地問:“怕了嗎?”
沒等她說話,他緊接着又補充:“怕就滾,這世上誰都可以同情我,可憐我,唯獨你不行。”
她頓了頓,然後用衣袖擦幹淨他臉上的淚痕,說:“我不怕。”
他盯着她,良久才開口:“姜栩年,你别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說完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後來她回想起來,也不知道當時出于什麼心理,可能是鬼使神差,看着他微蹙的眉心,她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
接着準備拿條毛毯過來給他蓋上。
然而轉身的那一刻被他拽住了胳膊。
她回過頭,孟少渝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眸中一片漆黑深沉,他盯着她,忽然用力把她往前拽進懷裡,然後不容分說吻住了她的唇。
這種事情前所未有,她完全驚呆了,等反應過來時他正在解她衣服扣子。
她慌亂地伸手推他,但哪裡能敵過他的力氣。
“你早就想這麼做了對吧?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他邊說邊把她往後一推,“反正我們本來就是夫妻,不是嗎?”
滾燙而綿密的吻重新落下來,他形同掠奪,她幾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