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夏彤的問詢來看,被張進傑qin犯的不止一個女生,原先賀仲明推測的情殺就有待商榷了。
賀仲明開車,阮晴翻看着筆錄,“女生對張進傑的評價大緻一樣,她們可能像夏彤一樣隐瞞了被張進傑qin犯的事。”阮晴驚歎,“這麼多人竟然都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要不問詢一個男的,男人對男人的評價和女人對男人是不一樣的。”
“嗯,去這個叫錢默的家吧。”
錢默是跟張進傑同期進的公司,他就沒有張進傑那麼好的事業運了,幹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銷售。
錢默已經結婚,有個兩歲大的兒子,他看到阮晴兩人,愣了下,“你們怎麼來了?”
賀仲明:“我們還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錢默抱着兒子,房間裡堆着奶瓶、尿不濕和玩具,他妻子沒在家。
錢默略顯尴尬,“家裡亂,你們進來吧,随便坐。”
“沒關系,我們問幾句話就走。”
阮晴掃了眼客廳,客廳狹小,采光也不好,順手把記錄本塞給賀仲明,賀仲明無奈地翻了下眼皮。阮晴暗暗勾了下唇角,道:“你自己是做房地産的,買房子應該有内部價吧?”
錢默苦笑,“這就是内部價買的,不然我連這麼小的都買不起。”
“張進傑家挺大的。”
“他賺的多,我沒有他會賺錢。”
“你們是同期進的公司,他就沒有帶帶你?”
錢默哄着懷裡的孩子,自嘲地道:“我和他不是一路人,他幹的事,我幹不了。”
“他幹了什麼事情?”
“就那些事呗。”
“說明白些。”
錢默瞧着阮晴,有些不好開口。
賀仲明道:“我們是警察,有什麼盡管說,不用避諱。”
錢默一歎,“按說人都死了,就不該議論他了,可他幹的真不叫人事。他為了保住銷售額,經常請業界的老總們吃飯,每次吃飯都會帶上女同事,還專挑漂亮的。酒桌上,那些男人對她們很不尊重,還有直接帶去酒店的。”
賀仲明吃了一驚,夏彤可沒有講這些。
阮晴也蹙起了眉,女人竟成了他手中的工具,“你在場嗎?”
“有幾次我在,我勸他,可他不聽啊,人家是總經理,我就是個銷售員。”
“那些女孩子不反抗嗎?”
“反抗有什麼用,都灌醉了。”
“有沒有下藥?”
“我不知道。”錢默緊緊抱着兒子,“他就是個畜生。”
“你們部門的女同事都去過嗎?”
“大部分吧,長得不漂亮的,面試的時候也過不了張進傑那一關。”
“我記得有個實習的,她也去過了?”
“最近幾次張進傑不帶我了,我猜,八九不離十。”
那個叫陳夢潔的小實習生,很腼腆,竟也成了受害人。
賀仲明的臉當下就黑了,出了門,一拳打在了牆上,“畜生!”
“作為警察,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持情緒穩定。”阮晴面上波瀾不驚。
“你就不生氣?”
“生氣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查明真相。”
“去找陳夢潔?”
“嗯,我們目前了解到的隻是錢默和夏彤說的,還沒有證據。”
兩人又驅車前往陳夢潔家,剛到小區就看到一輛救護車停到了他們前面,兩個醫生擡着擔架跑進了樓。
賀仲明停好車,阮晴解開安全帶,下了車,等賀仲明的檔口,看了眼地址,和他一起朝樓裡走。電梯的門一打開,兩人就走了進去,按了11樓的按鍵。
電梯裡有人出去,到11樓的時候,隻剩下了阮晴和賀仲明。
阮晴在看陳夢潔的個人資料,畢業于本市的一所一本院校,家裡獨女,和父母同住。
電梯門打開,卻看到樓下擡擔架的醫護人員進了另一部電梯,擔架上躺着一個女人,頭發掉了下來,像是她父母的人哭着一起進了電梯。
阮晴看向對面開着的房門,怔住,是陳夢潔!
兩人又趕緊下樓,隻看到呼嘯而走的救護車,阮晴和賀仲明趕緊上車跟了上去。
陳夢潔被送到了急診室,她吃安眠藥自殺,正在搶救。
陳夢潔的父親焦急地等在門口,陳母因為急火攻心,暈了過去,被送到了另外一間急診室。
阮晴和賀仲明悄悄站在一旁,誰也沒敢上去問。賀仲明給蕭景赫打了電話,彙報了問詢的情況和陳夢潔自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