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漫山當下慌了神,急匆匆回到宴會現場,迅速而準确地鎖定蕭景赫的位置,一把拉住了他,“小蕭,我的兒子丢了,趕緊幫我找找。”
彼時,蕭景赫正同阮晴、東方岩等人在一起,幾個人都吃了一驚。原以為是虛驚一場,不想卻真的丢了。
蕭景赫:“您别急,慢慢說。什麼時候、在哪裡丢的?丢的時候穿的什麼衣服?”
喬漫山兩眼一抹黑,孩子一直跟着蘇曉蕾,他完全不知道情況。
蕭景赫一下子就明白了,“先别慌,也許是跑到哪裡去玩了。今天老爺子過大壽,又來了這麼多賓客,說不定看到相熟的,在一起玩呢。”
“這孩子被我和内子慣壞了,沒有幾個玩得來的朋友。”
“孩子最後見到的是誰?”
“是内子,我打電話叫她過來。”
其實不用他叫,蘇曉蕾就已經趕過來了。
喬漫山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亂,在宴會廳門口截住了她,将她拽到偏廳,給她介紹蕭景赫,“孩子什麼情況趕緊跟蕭隊長說。”
除了蕭景赫,阮晴、東方岩和秋露露也在,他們畢竟都是警察,喬漫山本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的想法,也沒有提出異議。
蘇曉蕾慌慌張張的,渾身直發抖,“小钰,小钰他……”
蕭景赫見她語無倫次,便道:“你最後見到孩子是什麼時候?”
“就在宴會開始的時候,他帶了遙控玩具車,我怕他驚擾到客人,就讓他到外面的院子裡玩。”
“穿的什麼衣服?”
“黑色的小西裝,裡面是白色襯衫,配同色蝴蝶領結,黑色小皮鞋。”蘇曉蕾拿出手機給他看,“這就是我兒子,喬南钰。”
蕭景赫拿過手機,看了看,把手機遞給阮晴,阮晴立刻翻拍了一張,順手發到他的手機上。
蕭景赫環顧四周,看到有攝像頭,“看下監控。”監控是最近幾年裝上的,當時為了裝監控,喬千峰還跟喬漫山吵架,自己家裝什麼監控。
最後兩人各讓一步,隻在公共區域裝上了。
于是一路人馬,浩浩蕩蕩地去了監控室。
監控室的保安是喬家自己招來的,本來精神就緊繃,乍一看到這麼多人,更是吓了一跳。
蕭景赫出示證件,“我們是警察,要看下監控。”
保安哪裡敢怠慢,他們要看什麼,就調出什麼。監控裡看到蘇曉蕾帶着喬南钰來到宴會現場的時間是晚上的7點25分,接着别的客人陸陸續續地到。
監控裡再出現喬南钰的身影是晚上8點17分,他抱着遙控玩具,在院子裡玩。玩具車在地上跑,他追着玩具,十分鐘後,消失在了監控裡。
蘇曉蕾急急道:“他這是去哪兒?”
“調路上的監控。”
保安調出挨着院子最近的路上的監控,監控隻拍到喬南钰半邊身影,他朝南邊跑了。再調别的監控,已經沒有了喬南钰的身影。
蕭景赫指着喬南钰消失的方向,問道:“那是哪裡?”
喬漫山道:“那邊最早是下人們住的地方,因為背陰,住起來不舒服,就一直沒有修,荒着。”
“去看看。”
一行人帶上手電,趕去現場。
宴會廳設在宅子正中間的楓晚樓,樓外有一個人工湖和乘涼的亭子,再往外走有一大片院子,出了院子就到了主路,主路往南,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有一大片野蠻生長的灌木叢,再過去就是原來下人們住的偏房。
幾個人沿路尋找,又跨過大片的灌木叢,到了偏房。偏房的門挂着鎖,門上的漆剝落,像是好久沒有人進出了。
喬南钰就在這一塊消失的。
夜裡的天氣越發涼了,風吹過灌木叢,呼啦啦地響,增添了幾分陰森。秋露露穿着單薄,周圍的環境又陰冷,不禁身子發抖,靠近了東方岩幾分。東方岩脫下西裝,披在她身上,秋露露立刻抿着嘴笑了笑。
阮晴瞧見,挺了挺身闆。她穿的也少,奈何身體素質強,感覺不到冷。她走過蕭景赫身邊,扒拉了下門鎖。
東方岩道:“這裡這麼陰森,小孩子不敢跑過來。”
阮晴盯着門,心裡莫名的發毛,她拎起裙子,就要上腳踹門。蕭景赫一把按住,搖了搖頭,阮晴悻悻地放下腳。
東方岩嫌棄地直搖頭,粗魯又野蠻,比不上露露的十分之一,“門鎖着,人進不去的,還是去别的地方找吧。”
蕭景赫朝阮晴的頭上看了看,從她的耳邊拔下一個黑色的小夾子,掰直了,塞到鑰匙孔裡,兩秒鐘後,鎖咔哒開了。
喬漫山啧了一聲,東方岩張張嘴,蕭隊這技術,牛啊。
蕭景赫推開門,門内草木叢生,黑漆漆的,對面的房間就像蹲守的巨獸。
喬漫山道:“小钰最怕黑,他不敢來這裡。”
确實,一個小孩子,孤身一人,又是深夜,不敢來這種地方。
蕭景赫退身回來,阮晴卻盯着對面的房間,心裡發毛的感覺更強烈了。她想邁腿,可是腿卻不聽使喚,那是人本能的恐懼。
喬漫山垂下眼簾,捏了蘇曉蕾一下,蘇曉蕾正渾身無力,靠在他身上,帶着哭腔道:“小钰到底去哪兒了?”
喬漫山:“蕭隊長,快派人去找啊。”
蕭景赫道:“小阮,你到監控室再重新排查一遍,我叫人過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