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赫帶着阮晴到喬家的時,正是劍拔弩張的時候,蕭景赫恍若未聞,徑直走近廳内,“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喬北韫趕緊站起來,走到喬漫山身邊,審視地望着蕭景赫。
喬千峰道:“讓你們看笑話了,請坐,看茶。……小钰的事怎麼樣了?”
蕭景赫和阮晴依次坐下,蕭景赫道:“還沒有眉目,我們已經擴大了搜索範圍,相信隻要還在津口市,就一定能找到。”
“唉,我可憐的孫子,他還那麼小。”
蘇曉蕾聞言,又哭起來。
蕭景赫暗暗瞥她一眼,“我們來是有些問題要問一下,還希望喬老爺子配合。”
“一定一定,想問什麼盡管問。”
“當天,老爺子一直在宴會廳,又極疼愛孫子,我們就掠過了。”他看向喬北韫,“二公子得問問,人在哪裡?”
喬北韫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我一直在宴會廳,你可以去問賓客,我是後來才知道。”
“怎麼知道的?”
“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安保隊長第一時間就給我彙報了。”
“之後呢?”
“我想着小钰也許是貪玩,這麼多人找,肯定能找到,我就留在宴會廳現場安撫賓客們,我是等宴會散了,才知道人還沒有找到,之後我就跟着安保隊長一起,在宅子裡找人。”
“安保隊長呢?”
“昨天累了一晚上,這會兒估計在休息了。”
“那麻煩叫他過來吧,另外,我們還需要采集其他人員的口供。”
喬千峰道:“傳話下去,極力配合蕭隊長辦案,誰要是不配合,立刻滾蛋!”
蕭景赫道:“多謝老爺子,那我們現在就去了。”
“就你們三個?”
“我在附近派出所調了人手過來。”
喬家的安保人員有三十幾個,綠化、保潔、廚師、幫廚……七七八八算下來,有六七十人。
宴會當日,除了在自己崗位上的,有回家的,有約了朋友去喝酒的。口供采集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見到喬南钰。
阮晴站在喬南钰失蹤的地方,試圖給犯罪嫌疑人畫像,卻發現先依然遺留在現場的痕迹太少,無從畫起。她沿着喬南钰走丢時的路線,從院子裡走起。
一開始,喬南钰一個人在玩遙控玩具,他追着玩具車跑,跑到了主路上。主路上寬敞,路也平整,玩具車跑的更快了,他依然追着車玩。
突然他擡起頭來,朝南邊看了一眼,那邊一定有什麼在叫他,他這次走過去。
叫他的人,讓他感覺不到危險,那這個人,是他熟悉的人,他信任他。
阮晴問安保隊長,“誰跟喬南钰熟悉?”
“要是擱在以前,喬南钰就是主子,我們就是奴才,奴才跟主子,可不敢攀關系。而且,小少爺的脾氣有點怪,要是不合心意,又哭又鬧的。
我們都是出來打工的,就想賺點錢,過安穩日子,能不招惹他,就不招惹他。”
“有人特别不喜歡喬南钰嗎?”
“這個……也說不上不喜歡吧,就是不想跟他接觸,這樣的人有好些,大家基本上見了他,都避着走。”
“有沒有因為喬南钰,被辭退的員工。”
“前段時間有一個,不小心踩壞了小少爺的玩具,小少爺上去就咬人,硬生生給咬下一塊肉來。啧啧,特别吓人。太太給了賠償,那人就辭職了。”
“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
“他叫吳攀,住的地方不遠。出了宅子往右邊走,見到橋再往左拐,直着走,有個小區,他就住在裡面,門牌号我寫給你。”
阮晴得了地址,跟蕭景赫講了一聲,就準備過去。
彼時,天快黑了,她一個小姑娘單獨過去,蕭景赫不放心,她又是實習生,沒有辦案的權利,蕭景赫便跟她一起過去。
吳攀住在一處老小區,房子是父母留下來的,年近三十,還未結婚。
吳攀在家裡養傷,大腿上的肉還沒有長好,走路一瘸一拐的。
阮晴看到他第一眼,就知道不是他。他長得有點兇,小孩子不會喜歡。若是他出現在喬宅,喬南钰恐怕會繞着他走。
蕭景赫依然例行詢問,“吳攀是吧,昨晚你在哪兒?”
“我去醫院換藥了,傷口感染了。”吳攀撸起褲管,給蕭景赫看,大腿上綁着紗布,輕微滲血。
“為什麼在喬家辭職?”
“小祖宗太難伺候了,我就是不小心踩了下他的玩具,又沒有踩壞,他就不依不饒的,還咬我。”吳攀提起喬南钰,一臉恨意。
“他失蹤了,你知道嗎?”
“失蹤?呵,那是早晚的事。這小祖宗,仗着自己家裡有錢,又是老幺,從來不把我們這些人看在眼裡。那時候,有個剛來的幫廚,跟做綠化的大叔是親戚,休息的時候,幫着剪了樹枝,被他看到了,他非說大叔偷懶,還說幫廚切的菜有青草味,這不是故意找茬麼。”
“還有嗎?”
“有,他還紮了二少爺的汽車輪胎,被二少爺知道後,罵了他一頓,他就跑去太太那裡告狀,結果老爺就把二少爺罵了。反正這個小祖宗就是個小魔王,他還抓了蟲子,扔到二少爺的女朋友身上,可把那個女孩子吓壞了,自此後就沒再去過喬宅。”
阮晴咂舌,“沒人管他?”
“二少爺一管,老爺就護着,隻有老太爺罵他的時候,沒人敢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