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爽又問了她現在在哪。聽到地址後,說是順路,正好過來接她。
夏凝坐在街邊,望着穿流而過的車輛。
每一輛車看似相同,其實各有各的區别。其中一輛流線型設計的敞篷跑車,最符合夏凝的審美。
幾分鐘後,一輛平平無奇的黑色轎車停在她面前。
夏凝認出駕駛坐着的男人就是張爽。
男人個子不高,皮膚黝黑,精瘦,沒有戴金鍊子,但氣場不輸給剛剛見過的花臂男。
張爽按下車窗,拉下墨鏡:“你怎麼穿睡衣就出門了?”
夏凝看着自己的衣服,原來這是睡衣,她擡頭問:“犯法嗎?”
“……”
張爽抽抽嘴角,以為她在陰陽怪氣自己。
夏凝雖然在娛樂圈是個180線的糊比,但家裡有錢,脾氣不小,也是因為這見誰怼誰的性格,不知不覺得罪了很多人。
張爽不跟她一般見識,反正夏凝的合約快到期了,上完這次選秀節目,夏凝再也沒有通告。他也因為業績不佳,就要轉行了。
“再糊也是個藝人,注意點形象。”
張爽可有可無地說,手指往上一比:“上車。還要我給你開門啊。”
夏凝:“謝謝。”
張爽:“?”
張爽挑起眉梢,“快點,公司還有很多事。”
原來不是要幫她嗎?
現代人真難懂。
夏凝試探着開車門。她按照像開房門一樣按壓門把手,卻沒打開。
張爽啧了一聲,他手伸過來,給夏凝開了門。
夏凝稍稍往後退了一步,謹慎地上了車。
車裡面和夏凝觀察到的一樣,舒适的座椅,符合人體工學的流線型設計。比馬車可寬敞舒服多了。像是一個移動的小房間。
雖然現在是夏季,但車裡竟然是涼快的。冷風從中控台的排風口吹出。
他們現代人過的到底是什麼神仙日子?
夏凝覺得新奇,手在車内小心翼翼地摸索。
張爽從後視鏡中看她一眼,調侃道:“真不愧是大小姐,知道指示人。”
他還對夏凝不想親自打開車門耿耿于懷:“我也就算了,誰叫我簽的你,但你上了節目,就收斂點。”
夏凝明明能聽懂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不太明白他想表達什麼。以為這隻不過是古今文化差異。還需要适應和學習。
她聽見“不愧是”幾個字,總之,先說:“謝謝。”
張爽:“……”
夏凝看到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根什麼東西,點火,吸了一口。
她判斷出這應該是那個叫做“煙”的東西。這個不重要,但她看到張爽的儲物盒,有個用來充饑的小面包和牛肉幹。
夏凝問:“我可以吃這個嗎?”
張爽倒也無所謂這個,點點頭。
夏凝小心地拿出一包,看着陌生的塑料包裝紙,“這個怎麼打開?”
張爽:“……”
大小姐沒吃過平民的食物嗎!
他從夏凝手中拿過來,撕開鋸齒。又扔了回去。
夏凝:“多謝,張兄。”
她會記得這份恩情。
張爽挑眉:“連爽哥也不叫了?”
夏凝怔了下:“你比我大?”
剛過31歲生日的張爽:“我都快比你大一輪了。對我尊重點。”
夏凝尊稱道:“多謝,張叔。”
張爽一口老血差點沒把自己嗆死。“叫爽哥!”
夏凝想,他怎麼好像生氣了?但,她還是入鄉随俗地說:“爽哥。”
張爽終于活了過來。
夏凝兩口就把小面包和牛肉幹咽下肚子。
總算沒有那麼餓了。
車子開在路上,紅燈變綠時,張爽一腳踩下油門,夏凝在慣性的作用下靠近椅背。
張爽覺得夏凝今天有點奇怪,比以前更安靜,更堅定。當然也比以前更懂得怎麼氣人:)
夏凝體會着車的速度,問張爽:“我能替你開車嗎?”
張爽:“你有駕照?”
夏凝:“駕照是什麼?”
張爽崩潰了:“大小姐,你連駕照都沒有,就想開車?無證駕駛是要進局子的!”
夏凝思考了會兒:“駕照怎麼弄到?”
“需要考試,科目一到科目四,全都及格了才行。”
現代人果然嚴謹。
夏凝說:“我想去考。”
“你有錢嗎?”
“……”
“考駕照至少要四千塊。公司可不會給你報銷啊!”
夏凝不說話了。
四千塊确實是比巨款。以目前的情況,她支付不起。
張爽又問她:“怎麼突然想考駕照了?”
“我想當司機。”
通過原主的記憶,夏凝多少了解這個世界上需要多少種職業。
偶像、演員這些,在她們古代,相當于戲子。隻不過在當今,這種職業變得高回報,人人都想到娛樂圈分一杯羹。
夏凝的本質專業是殺手,雖然也可以重操舊業,但風險太大,而且她已經重生,她還是先試一試安全的職業。
目前,她最感興趣的就是車。
那麼,以司機作為職業,自然而然成了夏凝的目标。
張爽踩在油門上的腳差點一滑——這大小姐終于自暴自棄了?都想開專車賺外快了。
“這個你先别想,先把綜藝節目給錄完。”
張爽簡單告訴她,訓練營是完全封閉式的訓練,每天都在練舞練歌,沒時間給她出去跑專車。
夏凝思索:“我能在訓練營待多久?”
“這取決于你什麼時候淘汰。”張爽瞥她一眼。
真是在家鹹魚久了,連最基本的選秀規則都忘了。
夏凝沒有工作,當然是待得越久越好。“怎麼才能不被淘汰。”
張爽睥她一眼,“就你這樣唱跳不行,腦子也不行的愛豆,隻能本色出演笨蛋美人人設了。當個花瓶,千萬别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