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瑾輕笑:“父皇怎會不知?”
他這個父皇,何時放下過對他的戒心。
不過,如今倒是省了許多麻煩。
果不其然,宮中的蕭伯言也收到了隐衛傳來的消息。
蕭伯言果真大怒:“天子腳下竟也如此猖狂。”
“宴王殿下可有受傷?”
隐衛搖了搖頭:“那些刺客隻為刺探消息,并未傷及殿下。”
蕭伯言從一開始就知道,無論是刺殺還是劫囚,根本不可能是孫遜的人。
王府潛入刺客,是因為聽信蕭長瑾放出的傳言。
隻有兩件事情的幕後兇手才會如此在意傳言的真假。
若說孫遜是前兩件事情的主謀尚且可信,可如今孫遜仁被關押在大理寺,根本不可能将手伸到宴王府。
這三件事情的幕後主使,隻能是京城的人。
而所針對的人都是蕭長瑾。
除了他心中猜測的那個人,蕭伯言想不到還有誰有理由如此做。
他這個兒子,不是省油的燈。
從他想要娶夏恒的女兒就可以看出。
刑部,人人都想分一杯羹。
夏恒,也是他暗中考察許久,才決定委以重任。
好在,他沒有看錯人。
淑貴妃生辰第二日,早朝之後,夏恒超主動來禦書房拒絕賜婚的提議,并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沉水回來複命:“大皇子屬下并未從王府發現刺客的身影。”
蕭潛鳴并無過激的反應,隻是點了點頭。
沉水:“不過今日潛入王府屬下倒是有意外的發現。”
蕭潛鳴不甚在意,懶洋洋地問道:“哦?是嗎?”
他并不覺得這些人能夠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并非不信任他們,隻是蕭長瑾那人太過深不可測,不會将弱點示于人。
沉水:“屬下發現宴王殿下和一個女子同桌而食,還一起逛花園。”
蕭潛鳴聞言“騰”地從軟卧起身,站到蕭潛鳴跟前:“此話當真?”
沉水下意識後退一步:“是真的。”
“屬下去查了那女子身份,正是夏大人家的二小姐。”
蕭潛鳴直接笑了出來。
這真是他最近聽到最讓他高興的事情了。
他那不桀骜不馴的弟弟有一日竟會跌落凡塵。
夏糖回到院子後,照例拿起食譜翻看起來。
她想琢磨一些新奇的想法,必須要從食譜中汲取新的靈感。
可不知怎的,明日裡可以做到全神貫注鑽研食譜的她,今日竟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蕭長瑾花園中那棵遺世獨立的垂絲海棠。
在提及那棵海棠樹時,她清晰的看到他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緒。
她也記得,他對她的另眼相待隻是因為她的糕點中帶着海棠花的味道。
将腦中的思緒摒除,她不斷的告誡自己。
蕭長瑾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她翻着食譜,直到感覺到了一絲倦意才将書放下。
由于前一晚睡得有些晚,第二日夏糖起身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收拾好來到鋪子時,卻發現她的鋪子外聚集了好些人。
夏糖心中頓感不妙。
果然,進了鋪子,隻見一婦人手中拿着帶走“雨棠閣”标識的紙袋。
“你們這些黑心的商家,差點兒害了我們。”
夏糖進門時,恰巧聽到婦人的抱怨。
夏糖蹙了蹙眉,但神色依舊溫和:“大娘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婦人轉頭看向夏糖,心中火氣更大,指着夏糖罵道:“你就是賣海棠糕的老闆吧?看着小姑娘年紀不大,怎的心思這麼黑。”
“日日帶着面紗,莫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怕遭到報複?”
夏糖微微沉下聲來:“大娘,有什麼話好好說,您總得将事情說清楚,我們才知道如何解決。不是嗎?”
婦人冷哼:“看來你是要跟我裝傻裝到底了,那好,正好将事情說開,也好讓街坊四鄰都看看,你們雨棠閣的真面目!”
“昨日,我在你們這裡買了糕點,回去後,吃了你們的糕點我們全家上吐下瀉。”
婦人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即有人附和:“昨日我給我媳婦也買了海棠糕,我媳婦吃完也上吐下瀉,還以為是我們自己的問題,不曾想,卻是這糕不新鮮。”
夏糖立即反駁:“不可能,我們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絕對不可能出現腹瀉的情況。”
原來,竟是來找事的。
婦人:“還不承認,我昨日可是在你這裡交了預定單的。”
鐘叔聞言詢問了婦人的姓名,開始尋找昨日的訂單。
夏糖鋪子開業那日起,就吩咐鐘叔管理訂單時不要随意丢棄訂單。
訂單至少保留半月。
為的就是,避免發生糾紛。
鐘叔将訂單找到交給夏糖。
夏糖仔細核對後,擡眸看了一眼婦人。
這糕點,還真是從這裡買的。
婦人見夏糖沉默,以為她證據确鑿,無話可說,氣焰更盛了幾分:“今日之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如若不然,我們就官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