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來糕點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盛況,魯榮此刻無比感激夏糖,提出這樣的合作方式,讓福來糕點能夠以另外一種方式立于京城,被人記住。
福來糕點的糕點師們也從未想過他們有一天竟可以這樣忙碌。
他們做了一輩子糕點,早已沒了接受新鮮事物的心,一直故步自封,靠着年輕時積攢下來的口碑度日。
起初,他們對海棠糕不認同也不看好,好端端甜味的糕點偏要做成和飯菜一般鹹味,糕點不像糕點,飯菜不像飯菜。
可通過近些日子的學習,他們逐漸明白,随着人們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對食物不僅僅隻滿足于果腹,食物的味道,賣相,甚至于創新皆是決定客人是否買單的關鍵因素。
從前,他們對雨棠閣的紅火不屑一顧,認為那不過是女子經商的嘩衆取寵,定時不能長久。
甚至于對魯榮同意加入雨棠閣也頗有微詞,可魯榮是他們的老闆,即使再不認同,他們也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今日的雨棠閣,直到天空漸漸浸染上一層柔和的琥珀色,人們的熱情依舊未曾消退。
直至冷月高懸,街道兩側人家的燈光陸續亮了起來,雨棠閣中的客人漸漸地變少。
直至完成最後一張訂單,夏糖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一旁的竹椅上,雙目微閉。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夏糖以為是買糕的客人,有氣無力地說道:“今日本店已經打烊,煩請明日前來,謝謝對于棠閣糕點的厚愛。”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陣低沉的笑聲,夏糖猛地睜眼,看清來人,不自覺揚起一抹微笑:“殿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蕭長瑾将食盒放在一旁,帶着幾分揶揄:“知曉今日是雨棠閣的好日子,想着若是白日過來,你還要分神顧我。”
“隻是不曾想,我如此為夏老闆着想,夏老闆竟然要将我趕出門,啧啧啧,真是令人寒心。”
夏糖被調侃的面上發熱,心中卻腹诽:怎的還得理不饒人。
小人得志。
蕭長瑾似是有讀心術般:“你怕不是在心裡罵我?”
夏糖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随即傲嬌的抱起了肩膀:“就是罵了殿下,又當如何?”
鐘叔和楚言熙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蕭長瑾習慣了她的膽大,也不會覺得夏糖這般不合規矩,相反,他很喜歡夏糖在他面前無所顧忌的模樣。
這會讓他覺得,他們之間,沒有那麼遙遠的距離,仿佛,觸手可及。
蕭長瑾:“也不能如何,隻是本王記得,某人似乎最愛吃王府的廚子做的糖醋排骨。”
夏糖的目光落在蕭長瑾帶過來的食盒上,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滿了星辰:“難道,這是殿下給我帶的糖醋排骨?”
蕭長瑾大方地點了點頭:“糖醋排骨,清炒菜心,荔枝蝦球,都是你愛吃的。”
夏糖心頭浮現陣陣暖意。
他還記得。
夏糖:“多謝殿下。”
阿七帶着幾個家丁裝扮的人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拿着超大的食盒。
阿七:“知道大家忙了一天很是辛苦,這是殿下特地為大家準備的。”
衆人作勢下跪謝恩,被蕭長瑾阻止:“這裡是宮外,就不用行這麼大禮。”
衆人心思各異。
鐘叔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氣質出塵的男子竟是王爺,那想必小夏老闆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而木雨則是贊歎,怪不得糖糖姐姐那麼有氣勢,原來是王妃娘娘。
阿七見衆人愣在一旁,指揮着後面的幾個人擺桌,布菜。
蕭長瑾靠近她低聲詢問:“你在這裡有自己的房間嗎?”
夏糖愣愣地點了點頭。
這人,說話就說話,為何離她這麼近?
蕭長瑾将食盒提起:“那我們去樓上吃。”
夏糖似是想起了什麼:“稍等。”
夏糖:“碧雪呢?”
她似乎今日一天都沒看到碧雪的人影。
木雨似是想起了什麼:“糖糖姐姐,福來糕點一個時辰前過來傳話,說是魯老闆為了感謝碧雪姐姐,将碧雪姐姐留在那裡用膳,叫我們不必擔心。”
夏糖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來不及細想,蕭長瑾就将人拽走了:“菜要涼了。”
福來糕點亦是一片熱鬧的氣氛。
魯榮率先起頭:“多謝碧雪姑娘這段日子盡心盡力地叫我們做糕點,又在店裡忙前忙後。”
幾位糕點師也随着魯榮的話對碧雪表示感謝。
碧雪連連擺手:“各位不用這麼客氣,如今福來糕點和雨棠閣榮辱與共,我多盡心是應該的。”
魯榮:“那你和小夏老闆是什麼關系?”
碧雪夾菜的動作一頓。
這要怎麼回答?
說是主仆?
那豈不是會暴露小姐的身份。
碧雪:“算是姐……姐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