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也按照兩人預期的那樣發展,夏恒為堵悠悠衆口,也為府中安甯,将夏瑤送來京郊的莊子。
夏糖仍有些不贊同地問道:“可是姐姐,你就這麼相信言川哥?”
雖然,她也覺得楚言川是可以托付終生的良人,可海曙不贊同她的姐姐将一身名聲全部押到一個男人身上,半分退路都不留。
夏瑤卻是搖了搖頭:“雖說我這樣做确實想要讓我和言川之間少一些阻力,但真正影響到我的人,是你。”
夏糖:“我?”
夏瑤:“是你讓我明白,女子的價值不應該隻體現在相夫教子之中,如果有機會,女子并不一定會比男子差,我也想試着在其他方面找到自己的價值。”
夏糖眸中浮現出濃濃的喜悅:“姐姐能這樣想,我再高興不過。”
夏瑤:“所以小糖來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夏瑤有種預感,夏糖即将和她說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個小事。
果然,夏糖:“姐姐,我要嫁給宴王殿下做側妃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夏瑤的聲音驟然提高。
夏糖從未見過夏瑤這個樣子,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姐姐說話從來都是輕聲細語,一時間,夏糖有些吓到,竟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
夏瑤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于激動,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聲音:“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樣突然?”
“莫不是父親強迫與你?”
夏瑤知道,他們的父親一直希望她們姐妹二人能夠許一個好人家光耀門楣。
夏糖搖了搖頭:“是宴王殿下主動請旨賜婚。”
夏瑤臉色略微陰沉下來:“他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夏瑤可不認為,那個宴王殿下是因為愛慕自己的妹妹而請旨。
況且若真的誠心求娶,又怎會是區區側妃之位?
夏瑤從不覺得,自己的妹妹因為是庶出就要理所應當嫁人為妾。
在她看來,小糖無論容貌,見識,頭腦都不知強于京城那些大家閨秀多少,自是值得頂好的兒郎娶回家珍之重之。
夏糖拉着夏瑤的手,笑着說道:“姐姐不必擔憂,宴王殿下沒有不懷好意。”
夏糖瞥了夏瑤一眼:“你還為他開脫?”
夏糖當真直呼冤枉。
她分明是在寬慰夏瑤。
怎麼就變成了她為蕭長瑾開脫?
夏糖:“姐姐,真的沒有你想象那麼糟糕,我需要一個靠山,能夠震懾父親不去幹預我的私事,讓我可以專心的做自己的是事情。”
“而蕭長瑾需要一個側妃去堵悠悠衆口,各取所需罷了。”
夏瑤:“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夏糖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可對于我來說,能帶給我幸福的從來不是愛情。”
夏糖始終認為,人本身就是獨來獨往,沒有誰可以一直陪自己很久。
她來到這個弱肉強食,男尊女卑的時代,不求一知心人恩愛白頭,隻求可以獨善其身,有力自保。
夏瑤知道她這個妹妹向來獨立,約摸對她來說,嫁給誰都沒有什麼分别。
夏瑤:“就算如此,也不應如此草率,定會有人比宴王殿下更合适充當這個角色。”
她覺得,甯昭侯就是個不錯的人選,甯昭侯在看向小糖時,眼神中的愛意自然流露。
對待夏糖溫柔體貼,若是小糖嫁給他,定然比嫁給宴王殿下舒心得多。
可是夏糖沒有領會到夏瑤的意思,搖了搖頭:“若是别人,我甯願是他。”
夏瑤猜測道:“所以你過來,是想我回去參加你的婚宴?”
夏糖:“也不算婚宴,殿下說可以讓親近之人去王府小聚。”
雖說側妃的名頭說着好聽,可到底也還是妾,自然不可能像正妻形式隆重周全。
夏瑤:“我自是願意,可是以我現在的狀況,不适合出席這樣的場合。”
夏糖:“殿下說他會解決。”
宴王府
“蕭長瑾!你什麼意思?”
一聲怒吼似是劃破了天際般,在冷清的宴王府顯得格外突兀。
蕭長瑾自是知道敢這樣和他說話且能夠平安活着的人整個大獻隻有一人。
蕭長瑾吩咐一旁的阿七:“去沏一壺上等的茶給侯爺去去火。”
相比于白聞璟的怒不可遏,蕭長瑾似乎完全沒有被他的壞情緒影響,依舊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裡擺弄着夏糖給他縫制的香包。
啧
繡工确實一般。
但看久了也挺順眼。
白聞璟:“你打的是什麼主意,為何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