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笑了笑:“張弛有度,勞逸結合,大家才不會失去對生活的積極性。”
蕭長瑾半開玩笑地說道:“看來,等你嫁過去之後,你也會将王府管得井井有條。”
夏糖怔了片刻:“殿下打算讓我管家?”
蕭長瑾挑了挑眉:“你不願意?”
其實哪裡有需要她費心的地方,他的府中都有專門的人來管理。
這樣說,隻是想試探一下她如今是如何看待這個身份的。
夏糖微微垂下眼眸,淡淡道:“不合規矩。”
大獻曆來都隻有皇子正妃擁有管家之權,這既是體現對妻子的尊重,也是防止妾室恃寵而驕。
若側妃入府時府内尚無側妃,即管家之權有專人代掌,在王妃入府後将管家之權完完整整地交到王妃手中。
蕭長瑾忽地問道:“夏糖,本王隻許了你側妃之位,可會覺得委屈?”
夏糖疑惑地搖了搖頭。
覺得委屈?
他為何會這樣想?
夏糖知曉,她來到了一個禮教森嚴,等級制度明确的時代,自然無法像在她從前生活的那個時代那樣随心所欲。
終身不嫁,在這裡隻會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蕭長瑾身份尊貴,且他們二人也算是相熟,即使沒有感情基礎,夏糖想他們婚後的日子也定是相敬如賓,各自安好。
這樣的結果,夏糖已經很滿意了。
既無需困于後宅,也無需相夫教子。
她哪裡會覺得委屈?
夏糖:“殿下乃人中龍鳳,嫁給殿下,臣女之幸。”
蕭長瑾的眼神亮了亮:“你當真這麼想?”
夏糖點了點頭。
蕭長瑾指了指石桌上的盒子:“這是送你的,打開看看。”
蕭長瑾送她大大小小的物件數不勝數,可從未有過這麼大的盒子。
夏糖好奇地打來盒子,在看清裡面的東西時,愣在了原地,仿佛被定住般,不知該作何反應。
盒子裡面,是一件火紅的嫁衣。
夏糖不自覺用手輕輕撫摸着嫁衣。
這面料輕薄如紗,一點都不似尋常嫁衣那般厚重,用金線勾勒的鳳凰栩栩如生。
嫁衣的細節處理的很好,無一絲瑕疵。
夏糖轉頭看上蕭長瑾,聲音中竟帶了一絲哽咽:“殿……殿下這是何意?”
這麼明顯的意思,夏糖怎會猜測不到?
她隻是下意識地想在确定一番,生怕自己自作多情回錯了意。
蕭長瑾:“知曉你不善女紅,若是等你繡成嫁衣,本王在大婚當日怕是要獨守空房。”
聽着蕭長瑾話中明顯地揶揄,夏糖自以為兇狠地瞪了他一眼:“殿下小瞧人。”
這表情,在蕭長瑾看來,更像是在撒嬌。
蕭長瑾:“本王聽說,女子出嫁,若自己親手繡嫁衣,寓意婚後生活和樂美滿,若女子的嫁衣由夫家準備,則是體現夫家對女子的愛重。”
“本王無法給予你名分上的稱心如意,其餘的每一步,本王都想竭盡所能給你最好。”
本王都想竭盡所能給你最好。
這句話不斷在夏糖耳邊響起。
夏糖覺得,這是她聽過的最美的情話。
許是蕭長瑾的今夜的舉動給了夏糖勇氣,夏糖問道:“殿下為何對臣女這麼好?”
蕭長瑾愣了愣。
為何對她這麼好?
蕭長瑾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隻是看到她,想到她,就下意識地想将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蕭長瑾:“對你好,不知在何時開始變成了一種習慣,現在,更變成了一種本能。”
本能。
這兩個字不輕不重的敲在夏糖心尖。
蕭長瑾說這是一種本能,那是不是在他心中,自己也處在很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