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糖回門的前一晚,看着豐厚的回門禮,夏糖看向正在一旁看書的蕭長瑾,眉眼含笑:“多謝殿下。”
夏糖當然知道,蕭長瑾備下的回門禮遠超側妃的規格,可這是蕭長瑾的心意,她不會拒絕,拒絕的次數多了,兩個人隻會越走越遠。
蕭長瑾:“明日我陪你回去。”
夏糖:“殿下願意陪臣女回門?可殿下不是有許多事要忙嗎?”
蕭長瑾近日比前段時間還要忙,夏糖是知道的。
蕭長瑾:“公務總是忙不完的,可你回門就隻有這一次。”況且,他也不放心讓夏糖獨自一人面對夏恒。
夏糖心頭劃過一抹暖流,為蕭長瑾對她的細緻。
第二日一早,兩人早早就出了門,夏府的人已經早早等在門口,蕭長瑾率先下了馬車,又貼心的将夏糖扶下來,這一幕惹得衆人面面相觑。
夏恒看着如此豐厚的回門禮,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十分明顯:“老臣參見宴王殿下,側妃娘娘。”
蘇月月即使心中不甘卻也不得不依照規矩。
蕭長瑾擡了擡手:“不必多禮。”
在這個時空生活了大半年,夏糖已經逐漸适應這個王朝嚴格的等級秩序,可看着你自己這個父親給自己行禮,夏糖還是怕自己會遭雷劈。
衆人自動為兩人讓出一條路,蕭長瑾很是自然地牽起夏糖的手往裡走。
寒暄了幾句,蕭長瑾知曉夏糖定是有許多話想要和柳娘說,就主動提出要和夏恒去書房議事,夏糖和柳娘回了翠竹苑。
回到院子後,柳娘将夏糖仔仔細細打量一遍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來,你嫁過去後日子過得不錯。”
夏糖:“殿下對我很好。”提及蕭長瑾,夏糖的眉眼都軟了幾分。
柳娘:“那調養身體的藥膳可有按時服用?”
提及藥膳,夏糖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不答反問:“這調養身子,是您的意思還是父親的意思?”
夏糖心中一直在思慮這件事,當時夏糖的第一反應這是必然是夏恒的意思,可有覺得夏恒一個男人,想必考慮不到這麼細緻的問題。
柳娘:“怎麼突然這樣問,可是那人惹你不快了?”
夏糖:“沒什麼,隻是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跟在身邊侍候,有些不習慣而已。”
柳娘:“是你父親的意思。”
夏糖:“娘親也同意父親這樣做?”
柳娘眸中浮現一抹憂傷:“你父親那人,向來說一不二,沒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決定,娘沒用,不能叫你順心恣意的活着,就連嫁了人也是一樣。”說着就抹起了眼淚。
夏糖起身在柳娘身旁坐下,輕輕撫上柳娘的背:“娘親,女兒沒有别的意思,今日我回來,娘親應當高興一些才是。”
柳娘連連點頭:“娘的糖兒回來,娘自然是高興的。”
看着柳娘的樣子,夏糖心中劃過一抹自責:何必要刨根問底?不過是個下人罷了,尋個機會打發了就是,何必要這樣,還惹得柳娘傷心。
夏糖不動神色的岔開話題:“娘親這身衣服很好看。”橙黃色的衣裙顯得柳娘整個人容光煥發。
夏糖今日回來,總覺得柳娘有哪些地方不一樣了,似乎更加從容,少了些過往的自卑和怯懦,大概是夏恒對她還不錯。
夏糖這樣想着。
接下來的談話也并非是夏糖想象中的其樂融融,柳娘總是時不時地說起自己在府中如履薄冰,反複強調她隻有自己一個女兒,叫夏糖一定要争氣諸如此類的話,夏糖心中很是沉重,直到午膳之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離開夏府時,望着今日還算晴朗的天空,夏糖深吸一口氣,方才在夏府,夏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蕭長瑾感覺到夏糖情緒不高,上馬車之前吩咐了阿七一些事,随後上了馬車坐在夏糖身旁:“若是有心事,你如果願意,可以試着和我說,你如今,不是一個人了。”
“我希望你在宴王府,可以比你之前生活得更加輕松,快樂,你這樣愁眉不展,我會認為,是本王沒有照顧好你。”
“不是這樣的。”夏糖聞言連忙出聲反駁。
一時間,兩人沒有再出聲。
蕭長瑾和夏糖回到尚坤院時,見尚坤院的侍從都圍在一處,蕭長瑾輕咳一聲,衆人連忙轉身,齊齊行禮:“參見殿下,側妃娘娘。”
夏糖這才看清,院子中間放着一個通體雪白的貓,貓兒的眼睛時藍色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