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

蕭伯言看着北境傳來的戰報：“這赤目族倒真是小瞧他了。”

鎮國公：“陛下，眼下作戰形式不容樂觀，老臣以為，應當趁赤目族修養生息期間，派出我大獻的精兵強将，這樣才能一擊緻命，如此，可保我邊境往後數年太平。”

蕭伯言擡頭看向鎮國公，眼中顯而易見的審視：“鎮國公口中的精兵強将，是何人？”聲音不辨喜怒。

鎮國公微微低頭：“我大獻朝堂人才濟濟，這一切，陛下心中自有決斷，何須老臣多言？”

蕭伯言聞言低聲笑了笑，緩緩走下龍椅，在鎮國公面前停下腳步：“朕派到前線領兵出征的，自然都是我大獻的國之棟梁，可鎮國公卻總是質疑朕的決定。”

鎮國公聞言忙得跪下：“老臣不敢。”

蕭伯言将鎮國公扶起：“鎮國公這是做什麼，朕與你多年君臣，怎會不知國公爺為國為民的一片赤誠。”

“隻是今日之戰，國公爺也應當清楚，我們之所以損傷慘重，是因為赤目族使了陰招，可不是将領的問題，你看那鎮北軍，向來所向披靡，無往不利，此番不是也有諸多傷亡嗎？”

鎮國公連連拱手：“是老臣妄言了。”鎮國公垂下頭，掩蓋住眼中濃濃的失望。

赤目族

“他們定然已經發現貓膩了，接下來該怎麼辦？”珠古卓有些焦灼地問一旁的老者。

老者胡須濃密，鼻梁挺立，并沒有被珠古卓的壞情緒影響：“您慌什麼，他們即使發現了古怪之處，可沒有破解之法，那這個東西，仍然還是您制勝的法寶。”

影一猜測的不錯，老者來自南疆，是南疆的神巫，聽說赤目族即将于大獻開戰，就主動找上珠古卓毛遂自薦。

他培育了一種蠱蟲，若是服下，就會喪失神智，隻能依從命令進行活動，若無人管控，他們也會憑借氣息消滅身旁所有活物。

服用此類蠱蟲，可以增強身體的修護能力，即使再重的傷，也會立即複原，但若是利刃刺穿心髒，立即喪命。

老者面無表情的提醒道：“我勸您還是盡快再次攻城，您别忘了，這蠱蟲服下，五日之後，蠱蟲死亡，心髒就會迅速衰竭而亡，到時您就會損失二十萬将士。”

老者不但是經驗豐富的神巫，還是一名出色的控蠱師，他自然有延長蠱蟲生命的辦法，可他想逼着珠古卓盡快出兵。

珠古卓看向老者，老者雖然看似在為将士可惜。可眼中毫無波瀾，仿佛二十萬将士的生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珠古卓自然也想盡快出兵，可如今自己身上的傷還沒好，格裡木戰死，現在出兵，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可正如老者所言，服下了蠱蟲之後的士兵的戰鬥力和蠱蟲的生命力息息相關，随着時間的流逝，蠱蟲的生命力會越來越弱，士兵的戰鬥力也越弱。

換句話說，明日出兵，士兵的戰鬥力，定然要比後日出兵戰鬥力強上許多。

珠古卓感覺有些騎虎難下，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當初沖動答應老者，讓将士服下蠱蟲的決定是不是正确的。

如若不是将士們的生命力已經進入倒計時，他珠古卓怎會打這種沒有準備的仗，這場仗，無論赤目族是輸是赢，最後的結果都是五十萬赤目族士兵無一生還。

老者見珠古卓還是猶豫，再次為珠古卓加一劑強心劑：“太子，雖然赤目族損傷慘重，可大獻也不比赤目族的狀況好多少，況且，姜翎，姜宥都已重傷，如今正是進攻的好時機。”

“相信他們或許很快就會摸清赤目族士兵古怪的原因，等到那時，大獻士兵恢複元氣，又掌握了破解之法，那時您面對的結局定然會比十年前更加慘烈。”

不得不說，老者的話斬斷了珠古卓的最後一絲猶豫，十年前的那場兵敗是珠古卓永遠的心魔，是紮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親眼看着他的舅舅死于姜槐的刀下，他的父王簽下了那十年停戰協議，十一歲的他每日被耳提面命，活着的價值就是為了洗刷十年前的戰敗之辱

甚至他的父王。在出征前下了軍令狀，若是打不了勝仗，就要廢了他的太子之位。

珠古卓将另外一名将領寒吉裡叫來：“準備一下，明日一早，點兵出戰！”

寒吉裡不可置信的看向珠古卓，本想出言勸阻，可看到珠古卓眼中的瘋狂，還是咽了聲：“末将領命。”

鎮北軍軍營

羽商雖然傷勢很重，但畢竟身體底子好，到了夜間，就已蘇醒過來，環顧四周，發現這是自己的營帳，不由得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