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事呢!”難得見趙母發怒,“以後别一有人來叫就去,你又不是大夫!”
“可是我就是大夫啊。娘,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不會了。”拉了拉趙母衣袖,趙秋樰明白趙母也是擔心她,隻能示弱。
“趙夫人,以後我都會跟着她去,或者讓人跟着她,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墨時淵在旁邊平靜的陳述。
趙秋樰聽到偷偷對着墨時淵感謝的笑了一下。
“以後我會跟着嫂嫂,保護她。”墨雲言也在旁邊補充了一句,聽到墨雲言的話趙秋樰笑了一下。
“就你保護她,那還不夠别人打一拳的。”趙淨悠在旁邊傲聲道。
“我長大了就可以。”
“你長大還要很久呢。”
聽着兩個小丫頭相互說着,趙母和趙秋樰在旁邊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後來趙母無奈還是讓趙秋樰繼續行醫,趙秋樰也保證說必須要有一個人跟着。
見趙秋樰和墨時淵進書房,衛六才在旁邊小聲的跟衛一說道:“這主子怎麼叫趙老夫人叫作夫人啊?不應該是嶽母嗎?”這二人也才反應過來這幾天他們沒怎麼見趙母和墨時淵說話,這趙母看他們兩個也如同看空氣一般。
其實他們怎麼知道,之前有一次墨時淵叫了一聲嶽母,被趙母嗆了一句,所以之後他都改了,自從趙秋樰來到這,看趙母和墨時淵二人對話的次數用手指頭都數得過來,趙母也因為那件事對墨時淵有點意見,不過墨雲言小,到是沒什麼,墨雲言也喜歡親近趙母。
至于他們兩個,看他倆對墨時淵恭敬的态度,早就明白二人是墨時淵的人,所以趙母嘴上沒說什麼,心裡跟明鏡一樣,對于他們就選擇了無視。
“以後不準一個人再出去出診,就算是上山采藥也必須讓衛六跟着,如果他不在就跟我說。”墨時淵帶着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他知道趙秋樰喜歡醫術草藥,他不想去阻止她的興趣愛好。
還有今天聽到村長說的話之後,他心裡居然産生害怕的感覺,他已然明白他之前對自己的放任,在他的心裡有一塊地方早就有了她的身影。
“好,我知道了。”趙秋樰點頭,她也知道今天大意了,對于墨時淵說的沒有什麼異議。
後來,在幾天之後,縣衙根據陳水的供詞在上河村的一座山溝子找到了三具屍體,這件事被上河村以至附近的村子得知,衆人震驚,那家死了媳婦的人家還跑到縣衙去鬧了一場。
這事過後,縣衙安撫了那家人,核對了三具屍體的信息,可惜裡面還有一具屍體沒有什麼眉目,何家父子判了斬首,而陳水因主動投案,雖免死罪但卻貶為奴藉,服以礦山徭役終身不得出。
為此趙秋樰還去問了程縣令。
“趙大夫,陳水的罪名不止是同謀。”程縣令歎了一口氣,“她後面供出來的,也比她在公堂上說的要多,但避免引發恐慌,趙大夫你也不要問了,還有聽下面的人來說,她想見你一面。”畢竟趙秋樰還是救了他夫人和孩子如果她想去見,那還是可以安排的。
趙秋樰在陳水死的前一天去見了陳水一面。
剛在牢中就看到陳水手上還拿着她給的治療凍瘡的藥膏在細細的塗抹手。
“趙大夫,你來了。”見趙秋樰來了,坦然的笑了一下。
趙秋樰神情複雜。
“其實我沒有騙你,你真的是除了我娘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了。但我恨她,恨她為什麼要來這裡,我的一生從她來引州後都全毀了!”陳水述說着恨意。
“可是——恨了這麼多年,她依舊是我母親,當初她也隻有兩張破席草草下葬,現在才想起來她依舊是我母親。”陳水低着頭平靜的流着眼淚。
“我想過要死,但是我不敢,到了後來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說着看向自己的手。“那天在繡坊他們圍着我說我繡的真好看,我好高興,可是看那群孩子,我就會想到之前被我用繡品從城裡騙走的一個小女孩,她的屍體被我親手埋在山裡。”
“為什麼?”趙秋樰不可置信,她一直以為她是受害者,沒想到她居然是幫兇。
“是啊,為什麼?為什麼?”陳水像是迷茫着哭着。
見她這樣趙秋樰也不想再聽她說什麼了正想走,結果被陳水叫到:“趙大夫!”
趙秋樰停下腳步。
“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想幫我娘修葺墳墓也是真的,現在的忏悔也是真的,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想拜托你,我死後把我埋到我娘的旁邊可以嗎?”陳水爬起來跪在趙秋樰身後喊到。
趙秋樰沒有回答。
等到了第二天趙秋樰正在李家村的工地上,結果聽到剛從縣城裡回來的人說陳水在牢裡自殺了。
聽到這個消息,趙秋樰不知是什麼滋味。
看了遠處一群嬉笑玩鬧的孩子好一會兒,才默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