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到了正月初六這一日清晨,院子中的門就被敲開,趙秋樰出去之後發現原來是徐老闆,他旁邊跟着兩個男子,後面帶着一群人過來,還有兩輛馬車。
接着從其中一輛馬車下來了一個婦人,急切的沖了過來,嘴裡還叫到:我的女兒呢!
看着這陣仗,“徐老闆,這是——”趙秋樰疑惑的問道。
“趙東家,實在對不住啊。前些日子你買走的一個女孩叫孫萍萍的,是被人販子拐賣來的,這是她的父母青州府通判孫大人、孫夫人,還有孫少爺。”徐老闆面色汗顔介紹到。
旁邊二男一女,身後跟着是丫鬟婆子還有小厮之類的。孫夫人的眼中通紅,抓着趙秋樰衣服,哭喊到:“我的女兒,我的萍萍在哪?”
旁邊的一個年輕男人直接拉着人:“娘,你先别激動,先讓趙小姐将萍萍帶出來。”
孫大人也直接說到:“趙東家是吧,我聽說過你,請問之前,你是不是在他那買了一個女娃,八歲,這麼高。”孫大人直接比劃着說道。
趙秋樰見狀,看起來倒也不假,但還是多嘴問了一句,“你們的女兒是不是有先天不足之症。”
“是是,她從生下來之後,就時常心悸疼痛,大夫說這是心髒有問題,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好好将養着,誰承想半個多月前,因府裡有事疏忽竟被人抱走。這半個多月以來我們也一直在尋找,這個年都沒有好好過,生怕小女遭遇不測。”孫大人連着點頭說道。
聽到此趙秋樰點頭:“你們先等一下,先進去坐吧。”讓衛六帶這三人先進正屋。
“不不,我現在就要見我女兒。”孫夫人激動的說道。
趙秋樰無奈,将三人都帶去作坊,剛到周家人居住的後院,孫萍萍和周白芷在玩花繩。
孫夫人健步如飛直接跑過去,抱起孫萍萍叫起來。
孫萍萍也叫了爹娘。
“多謝趙東家,這幾日收留我女兒,這是小小謝意。”說着拿出五十兩銀票。
趙秋樰連忙推辭,卻也被塞到手裡。
孫家的人多一刻也不想留,接到女兒之後隻想早點走。
眼見着孫家幾人準備上了馬車要走,趙秋樰連忙說道先等等。轉身去了草藥房拿藥。
“這是治療心髒病的藥丸,雖然不能根治,但能緩解病症,她每一次病發心悸時服一粒就行。”趙秋樰将藥交給孫大人。
“謝謝,趙大夫,這藥多少銀子?”孫大人感激說道。
“我和萍萍也算有緣,這就算我送她的離别禮,之後她吃完再來找我拿就行。”趙秋樰看着孫萍萍笑道。
孫家幾人忙着感謝。
“趙姐姐,再見。”
“再見,萍萍。”趙秋樰回道,看着馬車越來越遠,此時在一旁的徐老闆擦了擦額頭的汗。“真是吓死我。”
“徐老闆還被吓到了?”趙秋樰調侃道。
“可不是,大清早的就來砸門,縣太爺也跟着一起,還好趙東家把人給買了,要不然看到孫千金在棚子裡,我這老命怕是到了。”徐老闆後怕的松了口氣。
“之前就說了萬一是被拐賣的,不能辨認,你又不信。”
“我哪知道啊,那小姑娘問什麼說什麼,名字都能和賣身契上的對得上,而且那牙婆我也沒想到她那麼大膽,青州離引州這麼近她都敢直接賣到這裡來。”徐老闆憤恨一聲。
“那男孩也是青州那邊來的?”趙秋樰問道。
“不是,他是另一個人牙帶來的,當時那人還明裡暗裡說如果不聽話可以打斷他的腿之類的,但是我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而且之前忘記和趙東家說了,那小子被打了喉嚨,可能說話會有困難,那小子長的也好,我怎麼會傷其身軀呢,趙東家别介意啊。”徐老闆讨好的說道。
趙秋樰也知道這人的德行隻是笑着說不介意。
“還是趙東家大義,下次如果有新人來,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找趙東家的,好了忙活半天了,我也該回去了。”說着徐老闆上了馬車而去,
趙秋樰遠遠看着,忽然一晃眼就看到作坊那邊大門口,墨千鴻正處在那,看着遠處的馬車,想來應該也是想家了吧。
走過去叫着他,突然後面傳來趙淨悠的聲音,“三姐姐!”
就見她端着一碗藥,趙秋樰見狀連忙接過,“怎麼不叫我,那藥罐子這麼燙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藥是我叫衛山倒的。剛剛看到三姐姐你在忙,所以就沒叫你。”趙淨悠利索的說道,轉頭看向墨千鴻:“小啞巴,給你送藥來了。”
“淨悠,不能這樣叫人。”
“但他現在就是啞巴啊。”趙淨悠歪着腦袋。
墨千鴻聽到眼中憤恨看了趙淨悠一眼,拿起盤子子中的湯藥。
“你慢點,是燙的。”趙秋樰話還沒得及說完,就見墨千鴻将湯藥一飲而盡,結果可想而知,全部吐了出來,趙秋樰連忙去看,他嘴裡都已經被燙紅了,見狀趙秋樰連忙帶着他去了草藥房,用冷水讓他沖洗,将燙傷的藥材拿出來給他含着。
“你怎麼這麼笨!不僅是個啞巴,而且還笨得出奇,這可是我看的火熬制的,全浪費了,真是又啞又笨。”趙淨悠在旁邊翻着白眼。
“淨悠!”
“好了好了,三姐姐,我說的是實話嘛,哪裡有人喝藥直接擡頭猛喝的。”趙淨悠瞪了一眼墨千鴻,轉頭跑了出去。
趙秋樰歎了口氣,看着墨千鴻,“她雖然這麼說,但心是好的,剛剛你喝得也太急了,還好吐的快。”
墨千鴻隻是沉默沒有什麼動作。
因着記得墨時淵之前說過帶墨千鴻去見他,今日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