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晴朗,趙秋樰又一次來到周府給周豐陽看病,剛巧遇到周通判也在,隻聽他寒暄兩句,聽說上一次去青州抓到賄賂呂刺史的那個人,在牢裡似乎是生病了。
那個人,趙秋雪有印象,聽說犯的事當場就給判了,被罰了銀錢,其子與他都被判了重刑,不日就要去服徭役。
但不知怎麼的,突然生起病來,也可能是被驚吓到了。
現在也正是感冒的時節,偶然受到驚吓牢房陰寒也是有的。
從周府出來後,趙秋樰先去柳府拜訪了一下,在墨時淵那邊得知,齊望軒現在已經在京城那邊,也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回來了,有時趙母也會來到府城,趙秋樰也幹脆在柳府旁邊買了一個二進的小院,也方便在府城活動。
這邊用過晚飯,趙秋樰來到引州府城的丹景閣中,裡面是騰起元和另一個掌櫃的在忙活。
這個鋪子要比申河縣的要大上一倍,後面也有一個小院子,因想到這次案子翻案之後,騰起元還要參加明年的科舉,本想給他放假,讓他好好準備,但是騰起元卻堅決不接受,之後趙秋樰也随着他了。
鋪子裡的生意倒也還不錯。很明顯是婦女皆多,帳台上擺放着,一些趙秋樰印刷的冊子。看到懷孕的婦人,每人就發一本。要不然就是一些。還有一些預防疾病的注意事項。在這個時代,醫療衛生太差了,隻能先讓人先注意起來。
突然,門外面來了幾個穿着統一服飾的人。回首的在藥膏區轉了幾圈拿着幾個藥膏直接說了一句:“老闆,這幾個每樣都來一百支。”
趙秋樰看着那藥的樣子,這都是治療外傷和止血發炎,和滕起元對視了一眼。騰啟元立馬明白走上去。雙手作揖,客氣的說道。“不知幾位是哪的人,我們店裡可以提供送貨上門。”
那人直接說道:“這倒不必了。我們自己帶了馬車來,你直接算賬就好。”
騰起元隐晦的看向趙秋樰。趙秋樰上前微笑着說:“我是這個店鋪的老闆姓趙。幾位需要的量有些巨大店裡規定了。凡是超過五十支以上的都必須留下名号,也方便我們存帳記錄。”
“哪有這麼多麻煩事?”旁邊身材稍微矮小的一個人說道。
很快,為首的那人就攔住了他。對着趙秋樰微笑着說道。“這是自然。都按老闆的意思來辦。”
趁着夥計在裝貨。趙秋樰又問道:“幾位看着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從哪兒的?”
“河雲縣。”
“東家要不要去跟着?”騰起元站在店鋪門口跟趙秋樰說道。
趙秋雪搖搖頭。這種買很多的,也是常有大多都是些大戶人家或者是镖局、武館之類的。
又看了一下留下來的名字:張尋?河雲縣人。
剛剛騰起元也說道,河雲縣也是引州的一個縣城,隻是位置和西楚接壤。
這也讓趙秋樰想起來,也要開始發展其他縣的鋪子了。
敲定了主意,先讓騰起元去各個縣轉轉,買鋪子的事都由他來處理。
這件事并沒有引起什麼水花,倒是幾日後聽說了河雲縣那邊的一個小村落被山匪劫村了,這邊府衙派兵去支援,卻沒想到發現了西楚士兵的一個窩點。
這讓河雲縣那邊開始戒嚴起來。
更不巧的是在那個窩點發現了丹景閣的藥膏盒子,但好在衆人都知道這丹景閣每天客流八方,有敵軍渾水摸魚的買藥,倒也不是難事,也構成不了什麼。
這邊趙秋樰也配合着,找到了那個河雲縣買藥的名字,隻是現在看來這名字也是假的。
“還好隻是虛驚一場,要不然再被扣上什麼通敵的帽子。那不就慘了嗎?”趙秋樰在旁邊慶幸的說道。
趙秋樰整理着羊腸線。而墨時淵也在旁邊桌上,一手執黑字,一手執白字自顧自的下棋。
現在,趙秋樰特喜歡在院子外面的石桌處,處理藥材了,天氣回暖在這裡還能看到村落,和地裡忙活的人,非常惬意。
“你說西楚會不會打過來?”趙秋樰手裡忙活着說道。
“現在不會。”墨時淵落下黑子,開口說道。
又是現在。“那他們茲擾邊境是為什麼?”這讓趙秋樰就是有些疑惑。
“試探。”墨時淵有些自嘲:“這也是常有的事了。”
“西楚和大夏有百年之約,隻是最近開始不安分了。”
“百年之約?”趙秋樰問道。
“四十三年前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西楚長甯公主嫁入大夏,結兩國之好,定下百年之約以安邊境,西楚自然也不想主動違反,去年西楚新皇登位自然開始有些不耐了。”墨時淵說道。
“四十三年前?那不就是先皇時期?算算時間長甯公主應該也還在世吧?現在是在京城嗎?”趙秋樰眼中發光的說道,天下第一美人,她也想看看。
墨時淵沉默一瞬:“她在三十八年前因病去世了。”
“啊?”趙秋樰惋惜的震驚。
“她自嫁給皇祖父起就是專寵,兩年後生下一子,被封為貴妃寵冠六宮,再三年後偶感風寒,一病不起再也沒有醒過。”墨時淵靜靜的說道:“皇祖父對此傷心不已,曾罷朝七日陪在靈柩前,為她修建思怡宮,與她同眠于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