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趙秋樰過去就看到季澤清在那被人攔着。
“藥都到了嗎!”趙秋樰急忙問到。
“這裡是三分之一的藥材,還有的在路上。”季澤清此時臉上沒有了原本的笑臉,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趙秋樰。
趙秋樰也沒管這麼多,叫人帶着藥材的馬車進了城。
一到地方就開始分配藥材起來,讓餘下的大夫都将藥材分好,輕度的患者直接可以用原來的方子,至于重患現在隻能緩解用藥,她還在等李蓮香送東西來。
自從藥材到了之後趙秋樰之前幾天幾夜沒合眼,現在更是如此,帶着人配藥,做避瘟香,做消毒藥水,每天都在巡視幾處病患所住的府邸,各房消毒,患者用藥全都馬虎不得。
城中的人知道有了藥材之後,都充滿對生的希望,而現在一個重中之重,就是米糧,從三天起城中米糧早就所剩無幾。
“外面城縣的物價早就被人哄擡,之前我籌集藥材時,附近藥鋪裡的藥材早就被人全數買斷,後有高價售出,現在米糧更是如此。”季澤清看着趙秋樰說到。
說實話季澤清臉上沒有那标志性的笑容時,還真是讓人不習慣,前些日子忙沒有注意到,現在到是注意到。
墨時淵在旁邊眯着眼,眼中似有寒光一樣瞥了一眼季澤清,随後将手裡的白粥遞給趙秋樰:“秋樰。”
聽到叫喚趙秋樰才反應過來,把目光從季澤清臉上轉移,這段日子她的飲食一直不規律,墨時淵也有事情要忙,幾乎都是墨時淵來叫她吃飯時,她才想起。
“這事不用我們急,朝廷已經在派人過來了。”墨時淵看向趙秋樰說到。
趙秋樰用勺子攪弄着碗裡稀稀疏疏的白粥,民以食為天,這真的急不了嗎?當時她光記得藥材了,真的忘記還有飯食這件事。
“附近的米糧大多都是彙通商行的産業,他們這樣擡高米價勢必會讓官府不滿。”季澤清思考半天說到。
趙秋樰一聽剛舀到嘴裡的白粥突然被嗆住了,墨時淵倒了一杯水,“别急。”順了順趙秋樰的背,危險的目光卻看向季澤清。
旁邊的季澤清眼見趙秋樰被嗆到時,身體還沒反應過來就幾步走到趙秋樰身邊,手已經正準備伸過去,卻看到墨時淵的眼神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伸出的手被握緊,緩緩的收回來。
趙秋樰卻沒發現二人的動作,緩過來之後才問到:“什麼商行!”
“彙通商行。”墨時淵緩緩說到。
這事趙秋樰卻瞪大眼睛看向墨時淵,彙通商行!這不是齊望軒他爹家的嗎!
隻見墨時淵像是看出來趙秋樰心裡在想什麼一樣點點頭,趙秋樰忍不住猜測這裡面墨時淵不會也插了一腳吧,不怪她這麼想而是墨時淵這腸子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現在想來她就不信墨時淵會想不到這米糧物價會擡高。
而墨時淵卻是擡手輕輕擦了趙秋樰的嘴角,溫柔的說到:“吃好了就去休息。”
這舉動卻是把趙秋樰雷住了,他在幹什麼,這是墨時淵第一次做出這麼暧昧的舉動,頓時臉上通紅,季澤清還在這呢,“該——該休息的人是你吧。”磕磕絆絆的說了一句,“你瞧瞧你眼底的黑眼圈。”随後恢複正常,看着墨時淵眼底的黑眼圈這比那些病人還重呢,她自己因為靈泉的原因,這幾天到時沒什麼問題,連黑眼圈都沒有,可墨時淵就不同了,他這些日子也沒閑着,算起來他們都一樣。
但最後耐不住隻得先進屋閉閉眼睛,下午她還有忙呢。院中隻留下墨時淵和季澤清二人,墨時淵冷眼看過去:“她是我的夫人,季公子剛剛莫不是不想要那隻手了。”
季澤清嘴角揚起熟悉的笑容,“你多慮了。”
墨時淵冷漠的看了一眼,随後也走進趙秋樰剛剛的屋子。
季澤清此時嘴角的笑容慢慢撫平,剛剛就連他自己都驚到了,看着自己的手不知為何會有那樣的動作,是之前聽到青州府有疫病之後得知趙秋樰不顧生命安全的來到這,驚歎她的勇氣,還是到這之後看到她這些日子以來對待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職責,還是更早,就已經感覺到她是與衆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