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這婦人下肢骨折,顱腦也有損傷,情況不大好啊。”全清道長在旁邊看着說到,而且這都一天了,病症更加惡劣。
趙秋樰又何嘗不知,這婦人還有些輕微腦震蕩:“道長你先在這裡看一下,我去拿一些參脈陰血丸。”說着就趕緊往院子裡跑去,這藥丸是前不久趙秋樰研制出來的,用了血靈芝做為主藥,而且加的水全是靈泉水,還有這婦人身上的傷也要拿些藥膏,這腦震蕩這裡還沒遇到過,她都沒來的及去研制對應的藥。
等趙秋樰再次回來時,手中多了一個盤子,上面不僅有藥丸,還有藥膏,“道長你先出去吧,我來給這人上藥,仔細的看看。”
全清道長自是點頭,這摔傷是要脫衣服檢查的,而且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參脈陰血丸,這東西是用血靈芝做的,總共就五六粒,她居然沒有絲毫猶豫就拿出來,如果是他,他會拿出來嗎?看向趙秋樰的眼神不經帶了慚愧。
房内隻剩下趙秋樰和婦人兩個,婦人早已是半昏迷狀态,隻是口中在無意識的叫着痛,趙秋樰沒有顧慮直接裝了一碗的靈泉水當場和着藥,給婦人檢查上藥,過了半個時辰之後趙秋樰才從房間裡出來。
那男人立馬迎了過來:“趙神醫,她怎麼樣了!”
“送來的有些晚,下肢骨折就算好了,也可能會落下一些後遺症,過度彎腰,重活都是問題,輕微腦震蕩等我給她配些藥。”趙秋樰心中歎着氣說道。趙秋樰說完對面的男人像是天塌了一樣。
趙秋樰随後先安排二人就在這裡住下,過後才一臉凝重的離開。
“其實他能送來已經很不錯了。”全清道長微微說到,這麼遠的距離還能将人送來已經是難得了。
趙秋樰又何嘗不知全清道長所說的意思。
“不過今日你也讓我大開眼見,那個藥丸你居然能毫不猶豫的就給了那人。”全清道長喃喃說到:“如果是我,我可能會考慮一番利弊,畢竟隻有這麼幾粒。”
“因為在我看來那是一條命,和我和你都沒有差别,既然有這個能力又如何不去盡我所能呢。”趙秋樰看着遠方像是自言自語的回答道。
全清道長聞言默然一笑:“一條命——”許久“丫頭,他們都說我是一名醫者,但我不這樣認為,一個沒有醫德的人不能被稱之為醫者,而我的醫德——”轉頭對着趙秋樰鄭重說到:“說實話,論起醫術我比上你,論起醫德,我也自愧不如,這些年我遊曆過很多地方,見過不少生老病死,但我從未主動的去救治,隻有别人認出我之後請我去才去。”
趙秋樰沒想全清道長是這樣的,一時間眼中複雜的看向他。
“這些年我的心是空的,像是居無定所,我想去見我師父,但他一直避而不見,後來江南鼠疫我想着如果我能夠解決,是不是能彌補我之前犯的錯誤,師父就會見我一面,但我失敗了。在聽到你的事之後,我不自覺的走到這,這段時間我過得很安心,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就像當初随着師父修行一樣的感覺,他說傳我醫術是為了治病救人,但我卻沒有聽從他的教導。”全清道長也看着遠處高山,臉上全是晦悟怅然,他辜負了師父的教誨,将治病救人的東西變成了害人的武器。
趙秋樰沉默一瞬看着旁邊的全清道長,這一刻他就像一個迷途的孤寡老人一般,看着他的樣子讓人不覺有恻隐之心,趙秋樰放輕聲音:“其實道長你這些日子裡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你看來看病的人,且不說有多少都是經過你的手下,就算隻有一個,都是在治病救人。”
全清道長聞言轉過頭對着趙秋樰輕輕笑道:“我師父當初也說過這樣一句,無論多少,無論貴賤,手中而過,皆醫育德。”所以他說趙秋樰和他師父很像,如果他師父當初收的是趙秋樰,就不會退隐了吧。
“所以啊,就算從這時開始,也是一樣的,治病救人也不分時間長短,不是嗎,您這段時間做的不就是嗎。”趙秋樰笑道。
全清道長笑着點頭,是啊,誰說不是呢。
這日之後全清道長算是徹底在趙秋樰這住了下來,對待趙秋樰也更加放松,有種忘年交的感覺,有時趙秋樰就算有事去縣城或是外出,碰到有病人來全清道長都會包攬,衆人也都知道全清道長的名号,一時間李家村不止有趙秋樰還有全清道長也在這,更是吸引了衆多人過來,或是看病,或是交流醫術,但這都是後話了。
而此時趙秋樰醫治婦人,配制了治療腦震蕩的藥給人服下之後,才剛出門,就看到外面有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趙秋樰都不眼熟,經過一問,才發現原來是裡面婦人的孩子。
“你們自己走過來的!”趙秋樰震驚的說到,這才了解到他們隻是聽到他們的爹說送娘到李家村找趙神醫,所以等到第二日還沒有還會時,就出來尋找,一路問人自己走了兩天在路上遇到來李家村的人之後才跟着坐牛車來的。
看着這兩個最大的女孩也不過六七歲,這太危險了,将人帶到病房,那男人也沒想到自己女兒會找到這裡,趙秋樰讓人送了些飯菜過去之後,才搖着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