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也意識到讓賀青雲看了笑話,賀二嬸立馬服軟遞了台階,“當家的,氣大傷身,不值當!”
賀承志順杆子就下,把矛頭轉向賀杳雲,“上不了台面的東西,一點不尊重長輩,虧你之前還是跟着你爹娘在京城的!”
說到父親,賀青雲陰側恻地低聲道,“那二叔如此對我,就不怕午夜夢回,我父親前來尋你嗎?”
賀承志滲出冷汗,賀青雲這死丫頭不會是知道些什麼吧?
二人的無聲對峙,以賀承志的心虛離場結束。
賀承志走後,賀青雲也不理會賀二嬸的怨怼,依舊四平八穩坐着。賀卓武的眼睛卻亮了,這位沒什麼存在感的堂姐居然能把父親趕走!
吃完了飯,賀盼兒幫着賀二嬸收拾。
不出所料,家裡所有的活都落到了賀盼兒頭上。
賀青雲瞥了一眼,并不打算摻和這場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戲碼。她隻會提供自己想幫的,剩下的路得對方自己走。
很多事,還得賀盼兒自己想通。
趁賀二嬸不注意,賀青雲收拾了點東西,準備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處理田鼠。
賀卓武卻屁颠屁颠地跟上了,他扯住賀青雲,頤指氣使道,“教我!”
賀青雲對熊孩子向來沒好感,擡腿就要向前走。
“我命令你教我!”賀卓武死拉着不讓賀青雲走,想要的東西就要從對方那裡得到,這是她娘教他的!
賀青雲一用力擡腳,就把小胖墩扯得重心不穩,倒在地上滾了半圈。
賀卓武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種氣,就算是父兄也不會把他弄倒在地,他“哇”地就大哭出來。
賀青雲隻覺聒噪,見他沒有受傷,就加快了離開的步伐。
等賀二嬸聞聲趕來的時候,隻見賀卓武沾了泥巴坐在後院,她又半哄着給賀卓武洗幹淨換了一身。
賀青雲朝着後山走去,背着一大袋東西的她在林間穿梭得并不輕松。不知走了多遠,她才勉強找到一個合她心意的小洞穴。
洞穴内算不上暖和,賀青雲先用燧石生了火,又拿虎耳草随便烤了烤,數在又開始瘙癢難耐的的凍瘡上。
讓身子暖起來後,賀青雲面朝洞穴口,用餘光留意着四周的情況,開始動手剝田鼠皮。
她拿出了挑好的粗壯樹枝,削了起來。
小刀在她手上格外輕盈,不一會兒就把表層的粗糙物都給鏟了個幹淨。
田鼠側躺不方便操作,她扯了扯,讓它四腳朝天地仰着。
她拿着小刀比劃着,向頭下的胸腔至腹部處落刀。
怕劃得太深不好剝皮,賀青雲保持着高度的集中,她順滑地将皮毛割開,卻又不劃破裡層的肉和血管。
她一手提着皮,一手握住小刀,用刀尖小心地從腹部向背部方向慢慢剝,把握着最合适的力度,生怕捅破了皮。
刀尖從後腿到尾椎骨,再至前肢肩胛骨處,把頸部的骨頭切斷,使軀幹和頭骨完全分離,移除無皮的軀體。
完整的一塊皮毛到手後,賀青雲驚得愣了神,她并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隻是一握上了這把刀,身體和腦子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
她如法炮制,等到把田鼠都處理完時,已滿頭細汗。
因在賀家吃了午飯,賀青雲決定先把這些田鼠肉藏起來,她用冰雪把肉裹住壓實,簡單地進行了冰塊冷凍。
處理肉的時候,她真名想起了柳聞桃,烤免子的滋味确實不錯。候地,一個鬼鬼崇崇的黑影閃過,賀青去警惕擡頭,大喊一聲,“誰?”
“你兇什麼兇?是我哎!”熟悉的聲音響起,柳聞桃不滿地挪步進來。
賀青雲稍稍側步,擋了擋身後的田鼠。因為前世的遭遇,她的防備心遠比表現出來的強,雖說是交了朋友,但畢竟隻有一面之緣。
柳聞桃見賀青雲遲遲不回應,她臉色臭臭地道,“你不理我,那我也不要理你了!”
柳聞桃話剛出口就後悔了,她已經很久沒交到朋友了。
她喜歡和賀青雲相處,這人對她既不谄媚也不蔑視,交流時會給她種平淡的歸屬感,無論說什麼,賀青雲都接得上話。
柳聞桃拉不下面來服軟,隻好心裡祈禱賀青雲不會當真。
賀青雲看着這一眼就能望穿的小姑娘,暗罵是自己又想多了。
賀青雲:“你怎麼在這?”
“我……我來随便逛逛……”柳聞桃面色不自然,肚子的咕噜聲當場出賣了她,她急忙解釋道:“我才不是因為餓了才來山裡的,我隻是為了做飯……哎呀,不對不對……”
賀青雲看着眼前這隻張牙舞爪的小貓,不禁笑出了聲。
柳聞桃意識到說什麼都不對後,索性不說了,鼓着腮幫子站在一旁。
正在二人氣氛融治時,賀青雲雙看到了一抹黑影。但這次,她确定那就是上次看到的那隻猴型野獸。
賀青雲急忙上前一步把柳聞桃扯了進來,示意她噤聲。
濃烈的血腥味,讓賀青雲心髒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