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滿意的點了點頭,随後走到大夫面前囑托道:“陳大夫,他的腿便拜托你了。”
陳遠慎重的點了點頭,“小姐放心。”
畢竟那藥的份量,将軍府無人不知。
陳遠看了一眼李葦轉過頭對着江瑤歎了一口氣。
“小姐,您還是給少将軍書信一封吧,盡管等不到他回信,好歹也要讓他知曉。”
江瑤點點頭,她明白陳大夫的顧慮。
據晴天說,她與兄長,似乎感情并不那麼好,自從小弟走後,兄長臉毀了,人也變的陰郁起來,她每次見到他都害怕,因此二人見面的次數加起來也很少。
如今她動了自己兄長用半條命換來的藥材救别人,隻怕他們的關系會更惡化。
這樣想着,從前的自己真是混賬,如今也不枉多讓。
直到江瑤已經離開了李葦才回過神。
“陳大夫。”
陳大夫撇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還不快過來。”
李葦輕輕抿着唇,“大夫,請問小姐要給我的是用什麼藥?”
陳遠拿着針的手一頓。
歎了一口氣,他放下手中的針具緩緩走到李葦面前仔細的打量他。
“你想知道?”
李葦點頭。
“雖然奴才不知道二位方才在說什麼,但給我用的這藥定然是價值不菲,意義珍貴,是嗎?”
陳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愧是宮裡當差的,這眼力見還是好的。沒錯,這藥确實價值千金。”
李葦再次震驚了,價值千金的藥材,她竟然拿來治他的腿。
他猜到是什麼了。
當年江小将軍的事,整個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也有所耳聞。
她竟然将那般貴重的藥材拿來治他的腿。
她竟然……
李葦眼眶通紅,一顆淚直直從臉頰劃過落在地上。
陳遠驚訝的看着他,“你這是哭了?你沒聽說過男兒流血不流淚?要是覺得對不起小姐,就盡你所能去報答,而不是在這哭哭啼啼毫無用處。”
突然,陳遠想起了什麼,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恨鐵不成鋼道:“你把肩膀和腰直起來,難不成用了這麼貴的藥材來治你,你以後還打算這樣活着?”
李葦被砸的倒退一步。
他雙拳緊握,猛地擡頭道:“奴才不治了,奴才不配姑娘費這麼昂貴的藥材和代價。還有,陳大夫你說得對,奴才是個毫無用處的人,就放任奴才自生自滅吧。”
陳遠嘲諷的說道:“你小子還沒明白,小姐她要救你,她要救你是她的事,是她在為她做過的錯事承擔代價,而你,應該對你自己負責。說出這種話,自暴自棄的人生,啧,照我說啊,這藥給你确實是浪費了,不過老夫也是聽命行事,今日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還不待李葦回話,陳遠便一掌劈暈了李葦。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陳遠眼色變的暗沉。
“像少将軍那樣參軍多好,活在那皇城人不人鬼不鬼的。”
陳遠搖了搖頭,将李葦扔上塌開始施針。
另一邊的江瑤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着自己面前畫的一張畫陷入了思考。
她本來是打算寫信的……
突然,她用手将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此刻晴天推門而入,她走到書桌前。
“小姐,城隍廟那些百姓已經成功轉移到了空的宅院,糧食也在有序發放。”
江瑤點點頭,往窗外看去。
“我瞧着今日的雨要小一些了。”
“是要小一些了,不知道這幾日是否會停下,若是這雨能停下就好了,這樣少将軍也能回來了。”
江瑤思考了片刻。
“這裡離璃縣大概有多遠?”
“快馬加鞭大概三日的時間。”
江瑤起身,“我們去璃縣。”
晴天驚道:“小姐!您要去璃縣?”
江瑤點點頭,她撿起地上的紙張握在手裡。
“趁現在雨水小了些,明日一早出發,走大路,行程放緩一些,大概第三日晚上就能到。”
晴天焦急道:“可是小姐,這太危險了些,現在雨雖然沒有前兩日大了,但保不齊下着下着又突然變大,萬一您出了什麼事,奴婢萬死難辭。”
江瑤笑了笑,安慰她道:“不會有事,兄長不是留了人嗎,去通知他們,然後收拾東西。”
“小姐!”晴天還想再勸。
江瑤打斷她,“快去,不然不帶你去了。”
一句話将晴天堵了回去,她哀怨的看着江瑤,隻能妥協。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在将軍府門口整裝待發。
陳大夫此刻剛給李葦施完針,聽說了江瑤要去璃縣的消息急急忙忙的就趕了過來。
從不遠處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門口的江瑤,瞬間他冷汗都吓出來了,擦了擦汗匆忙跑過去。
他氣喘籲籲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麼?我隻是讓小姐您送信,沒讓您親自去啊!”
江瑤笑道:“我知道,是我還有其他事找兄長,隻是順便告知這件事。”
陳遠頓時急道:“不是,能有什麼事這麼着急,不能等少将軍回來嗎?”
江瑤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