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眼裡閃過一絲異色,前幾個時辰進去的江瑤?
她與北月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是晴天?”
江瑤露出一抹欣慰的笑,“這丫頭,真是長大了,可以獨擋一面了。”
北月也感歎道:“啧,看不出來那小丫頭會做這樣的事啊。”
索橋對面的人擦亮眼睛,探頭看着那塊令牌,紛紛竊竊私語道:
“這這這.......這令牌好像是真的!”
“那那那.......那前幾個時辰進去的那個江大小姐又是誰?”
“管她是誰?總歸是個冒牌貨!”
他們面面相觑,臉上同時迎起一抹讨好的笑。
一人喊道:“哈哈哈,這是誤會,都是誤會,太子殿下,江大小姐,還有各位大人,請過橋!”
馬車緩緩行駛過橋。
不久後,一衆人停在一個離璃縣百姓安頓處不遠的小村莊。
秦宸風眯了眯眼,眼裡的嫌棄格外明顯,他帶着寒氣看向那群帶路的衙役。
衙役在一旁顫顫巍巍的解釋道:“殿下,江大小姐,各位大人,這是江大......哦不,是那個冒充江大小姐的女人吩咐的,讓我們清空一個地方,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隻是聽了她的吩咐。”他苦笑道。
“因為殿下和江大小姐帶着的都是病患,這裡又提前空了出來,那些病患現下可以安置在此處,卑職是萬萬不敢讓殿下和江大小姐住在此處的,縣令這會兒已經在來的路上迎殿下和江大小姐一起回城内,屆時會仔細安排貴人們的住處。”
陳濟此刻慌忙趕來。
“太子殿下,江大小姐!”遠處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
隻見一輛火紅色馬車飛快的行駛而來。
“籲!”馬車停在衆人跟前。
陳濟急忙忙的跳下來馬車,圓乎乎的身子顯的格外笨拙。
他跪到在秦宸風面前,行了一個大禮,“下官,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親臨知了縣,真是令知了縣蓬荜生輝!”
秦宸風厭惡的皺眉,“起來。”
“是是是。”陳濟咧出一個笑容,黃滋滋的大牙瞬間露在外面。
“下官,見過各位大人!”他點頭哈腰道。
說完,他的目光停在江瑤身上,隻見她身後站着的幾人腰間均挂着将軍府的令牌。
他随即收斂了一些臉上的笑,“這位,想必才是真正的江大小姐吧,看江小姐這氣質,果然是大将軍的千金。”
說完他裝模作樣的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怪下官,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一時不察竟叫小人鑽了空子。”
說着他面露為難之色,有些吞吐道:“可是......這,下官有一事不解,這......那位既然不是真正的江大小姐,那為什麼将軍府的人會聽她的?難不成,将軍府的人也是假冒的?”他一臉向江瑤真誠的求知道。
看着一臉虛僞的陳濟,江瑤嘴角輕彎道:“那個姑娘是我的人,行了我的吩咐做事。”
“哦!”陳濟拍了拍腿恍然大悟道,“下官就說,那令牌的真假下官也不至于認不出來,原來這是行了江大小姐的命令了。”
他邊說邊試探的看向秦宸風。
北月在旁邊“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
她上前拍了拍陳濟的肩膀,歪頭道:“你是戲精嗎?陳大人?”
身後衆人紛紛憋着笑。
陳濟沒反應過來。
戲......戲精?戲精是什麼精?
唱戲的?
看着那些衙役紛紛憋笑,陳濟臉色難看的輕咳一聲。
“殿下,江大小姐,下官人比較笨,确實是有些不明白,還請見諒,還請見諒。”他賠笑道。
秦宸風撇了一眼江瑤,“今日之日,我自然會一五一十禀告聖上,讓婢女冒充将軍府嫡小姐無召令送難民進城,江小姐,此事是你所吩咐,可對?”
江瑤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對,是我吩咐的。”
秦宸風冷笑一聲,轉過頭道:“陳大人,放心了?”
陳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殿......殿下說笑了。”他勉強的賠笑道。
這麼冷的天,從知道太子和假冒的江瑤之後,被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剛才太子一追問,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想把責任往江瑤身上推。
索性江瑤認下了此事,否則掉腦袋的人就是他了。
不過......他悄咪咪的撇了撇江瑤,心裡感概道:這大小姐長的是好看,就是腦子不好使,像這種罪名,說自己不知情,是下面的人擅自做主,處置了下面的人,自己便可以脫身。
他也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輕易的認了。
不過,虧的這大小姐腦子不好使,否則不止那幾個将軍府的人要死,他也要死。
思及此,陳濟松了口氣。
“那個,還請殿下和江小姐以及各位大人移步城内,下官已經準備好了美酒佳肴。”
江瑤眼中的笑意散了,取而代之的寒意。
連北月都收了臉上的嬉笑之意,嚴肅的看着陳濟。
大家臉色不好的看着他。
秦宸風輕輕叩動着手裡的扳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怎麼了?”陳濟不明所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