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天蒙蒙亮,他依舊冷的像冰塊,甚至身體也開始僵硬了。
“李葦?”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輕聲喚道。
看着天色要亮了。
“來,我帶你走,我們去找北月,她一定能治好你身上的傷。”
就在她要将李葦扶起來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道火把。
“江瑤!”北月喊道。
江瑤眼睛一亮,是北月!
她跑了過來,喘息的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快看看他。”
北月蹲下身,手指在把上李葦脈搏的一瞬間就僵硬住了。
她換了隻手把脈。
結果卻是一樣的。
怎麼會這樣?
别說是江瑤慌了,現在她自己都慌了。
“北月?”江瑤顫抖道。
北月的手失力的滑了下來。
她穩了穩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道:“他......死了。”
江瑤呼吸瞬間停滞住。
“江瑤。”北月不忍道。
但是她也沒想通,為什麼會這樣。
李葦掉下懸崖這一次,應該隻是失去不死之身,但是不會死,他最後死去的結局應該是按照書本上的預言。
一杯鸩酒......
他死了,劇情怎麼演變下去。
江瑤比自己想的冷靜很多。
她笃定道:“他不會死,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李葦對你來說,不是很重要嗎?”
北月眼色突變,“你怎麼知道?”
江瑤自嘲道:“不知道,方才詐你的,現在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嗎?究竟怎麼回事?”
她隻猜到了自己可能和北月來自一個地方,至于李葦,從北月的反應來看,她應該非常了解他,這種了解,是從局外的那種了解。
不認識人,卻知道事。
看來,她猜對了。
北月無語的笑了,她有朝一日居然也被詐騙了。
“我什麼都不能說,除非你自己想起。”
她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被警告過。
第一次,她和江銜提過這件事,僅僅是提過,相當于假設那種,她就整整昏迷了三天。
這隻是第一次的警告懲罰。
如果後續再犯,她将死亡。
北月慎重的看着江瑤。
隻要她沒有記憶,她就還是書裡的江瑤,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改變。
江瑤眼色一暗,她明白了。
“我就在這,等他醒來。”她眸色淡淡的,仿佛方才北月的話沒有掀起任何一絲波瀾。
北月放下藥箱,坐在她身邊,歎了一口氣。
“你看,雨停了。”她指着天空。
江瑤嘲諷的笑了笑。
是啊,雨停了。
他死了,雨停了。
真可笑。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上天,會給人安排這種命運,啧......以後有機會,我還真想見見。”北月打趣道。
“那你一定要告訴他,他對不起一個人,那個人叫李葦,若是有來生,一定要讓這個人投生到富貴人家,一生無病無災,生死順遂。”江瑤回答道。
北月點點頭,“好,要是有機會,我一定告訴她。”
這時幾個火把朝這邊走來。
“小姐!”衛風他們激動的喊道。
江瑤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們安靜。
幾個人面面相觑,看着李葦靠在江瑤懷裡,臉色變的有些漆黑。
“小姐,他睡着了嗎?我來吧,我來扶他。”許陽上前一步。
北月打了他腿一下,做了個噤聲的表情。
江瑤笑了笑,“他睡着了,你們小聲一些。”
許陽沒看懂北月臉色,而且奇怪道:“可是小姐,您再怎麼也是個姑娘,怎麼能讓男人躺在懷裡?睡着了就讓他起來。”
李钰扶額,他也狠狠抽了抽許陽的胳膊。
早知道,就不叫他過來了。
衛風輕咳一聲,臉色也有些不自然。
這懷裡的......是個太監......
但是,許陽說的也沒錯,雖然是太監,但是小姐的身份摟着個太監,這看起來也太......
氣氛變的有些怪異。
李決在一旁傻笑的摸了摸頭道:“那個,怪冷的,要不然,回去再睡?”
北月白了他一眼。
“去去去,我要給他療傷,你們走遠一些,别在這添亂。”
她站起來裝模作樣的就掏銀針。
劇情裡,他是在崖底蘇醒的,現在還不能将人帶走。
北月給江瑤使了個眼色。
江瑤轉過頭,“他現在傷的重,不能移動,你們去拿一些禦寒的衣物和吃食吧,李钰留在這就好。”
衛風抿了抿唇,“小姐,我在這兒守着,您跟他們回去吧。”
“别啰嗦了!趕緊去!别打擾我。”北月揮了揮手趕人。
“去吧。”江瑤微笑道。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
“好,我們馬上回來。”
暗處一道影子見這一幕也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眼瞧着那三人都走遠了,北月才重新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