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蘇身為西曙的少主,常年縱橫草原捕獵野獸,深知攻擊野獸需先選擇較弱的下手,一點點削弱敵方的力量,最後再集中優勢攻擊實力最強的那隻下手。
西曙國人确實智商堪憂,但不代表他們十幾個人都湊不出一個腦子,所以說,宮玉安就是他們挑選中的那隻用來祭刀獵物。
況且,因為之前承辦宴席之事,西曙國已經和宮玉安起了争執,梁子結的死死的,即便是不先招惹,斷沒有化幹戈為玉帛的道理了。
宮琰辰帶人拿下一塔後,馬上察覺到阿克蘇的意圖,火速帶着皇城司副使前來支援。
“……六皇子殿下猶如神兵天降,救大皇子殿下于水火之中,雙方玩家開啟了第一次團戰,這次,六皇子能夠力挽狂瀾逆轉戰局嗎?讓我們拭目以待。”
桑落見縫插針地踩了大皇子一腳。
宮琰辰這波支援确實能看,大皇子本身實力就很一般,若是被集火群毆,難免會被送回複活點,然後剛找到的優勢會被迅速拉平,進而進入拉扯,耽擱進程,也會更容易出現疏漏被對面打崩。
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阿克蘇見宮琰辰加入戰局,雄競的心蠢蠢欲動。
他望了眼觀戰台上一臉興奮的桑落,暗下決心想要當着衆人的面,打得宮琰辰跪地求饒。
瞧他那細胳膊細腿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想來剛才伊庫是因為大意被偷襲了才會“死亡”,說白了就是運氣好而已。
但是他阿克蘇可不一樣。
他的實力,是在草原上一點一滴,和無數野獸搏鬥鍛煉出來的,結實的身軀連西曙的勇士都望塵莫及,收拾那個黑心肝的臭小子,還不是易如反掌?
主意打定,阿克蘇胸有成竹,借着出招走位,慢慢朝着宮琰辰靠了過去。
阿克蘇使用的是西曙國特有的一種長彎刀。
這種彎刀兩側開刃,尤其是内側,借着那内彎的弧度,十分适合以割喉的方式使野獸一刀斃命。
當然阿克蘇手上的刀是兵部加班加點特質的,沒有開刃,隻在刀刃的地方塗了些石墨以便計算分值。
可那種割開敵人咽喉的快感是任何事都無法比拟的。
戰場中央的宮琰辰視線被對面那名使左手劍的西曙勇士卡奴所吸引,那人的招式詭異,不通常理,确實是個難纏的對手。
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應對突如其來的殺招。
這,也就給了阿克蘇可趁之機。
阿克蘇目光如嗜血豺狼般死死盯着宮琰辰的喉嚨,近了,更近了……
他鎖定要害,預判了宮琰辰的走位,将兩人的距離拉近到可以一招制敵的範圍内時,他出招了——
彎刀劃破空氣,在視野裡留下完美的行動軌迹,然後重重擊中目标,在雪白的練功服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墨痕。
卡奴左手持劍,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少主,這又是什麼新的戰術嗎?賣隊友?
阿克蘇也沒有想明白,明明算好了一切,為何會在最後的關頭,宮琰辰如生了後眼一般,一個鐵闆橋向後下腰,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他的攻擊,還順勢拉着自家隊友的手腕向前撲倒,擋住了他拼盡全力的一擊。
可惡,居然又被這小子給算計了。
宮琰辰看似全神貫注在對付自己的對手,實則餘光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戰局,以便能夠應付對方的突然襲擊。
桑落說了,這遊戲不觀察小地圖,純純的就是在作死。
就在阿克蘇愣神之際,宮琰辰趁勢點滿三招,又反手将卡奴身上的兩點墨迹積滿,一個人拿下了場上首個雙殺,也以絕對的優勢,取得了這場團戰的勝利。
桑落在看台上欣喜若狂,這波團戰宮琰辰發揮到了極緻,将雙方的差距拉開,也就奠定了這局比賽的勝利。
果然,在後面的比賽中,藍方因為前期的失利而被步步緊逼,沒有喘息的機會,最後一波團戰,被宮琰辰一個神龍擺尾送回了複活點,紅方緩慢而又挑釁地攻擊着複活點高塔,在藍方集體複活的前一刻,敲響銅鐘取得了比賽的勝利。
看台上叫好聲此起彼伏,桑落也借機使勁誇大宮琰辰在這場遊戲中的領導地位和實力,叫老皇帝在叫好的同時,看向自己這個小兒子的目光更加的深邃。
宮琰辰對這些稱贊表現得神色淡淡,仿佛誇的不是自己一般,但在外人眼裡,隻會覺得六皇子殿下這人淡泊名利,沉穩能堪大任。
當然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
宮琰辰此時避過衆人的視線,目光鄙夷而又挑釁地看向不遠處灰頭土臉的阿克蘇,唇角微微上揚——
就這?你拿什麼跟我争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