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争取在這剩餘的時間裡,對你好一點。”前提是你别招惹我。
“桑落,你真的不考慮跟我回西曙嗎?我們那邊可好呢,最主要的是,我是西曙的少主,你與我在一起,永遠不用擔心被人欺負。”
“西曙少主似乎對挖本皇子牆角這件事情有獨鐘。”
宮琰辰覺得再裝聾作啞就不合适了,這人,逮着機會就想帶走桑落,真當他宮琰辰手底下沒人了嗎?
“我是在問桑落,跟你有什麼關系?”
阿克蘇這次是有備而來的,面對于六皇子的冷嘲熱諷也毫不心虛。
“我都聽說了,桑落根本沒有和你們簽訂契約,他沒有賣給你們,所以他是自由的,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無權幹涉。”
“即便沒有簽賣身契,桑落也是自願留在我身邊幫助我的,我們之間的情誼,遠非你能夠相較,豈是你一點好處便能說動桑落抛棄我随你離去的?你說對吧?桑落。”
“我這……”
桑落啞口無言。
這話可有點道德綁架的意思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規定還不許她另謀高就的?
“你這是在玩弄心機,逼着桑落不能離開你。”難得阿克蘇腦子轉得快了一次,很快便反應過來宮琰辰說這些話話裡的涵義。
“難道在你眼裡,桑落就是個見異思遷,見利忘義之人?”
“我沒有!我……”
“好了,你們有完沒完?怎麼和仇人似的見面就吵?”
桑落也是被煩透了,怎麼就遇到這麼兩個冤家?
“阿克蘇,我很感激你的厚情相邀,但确實是我答應六皇子在先,做人不能言而無信,不過若是将來有機會,我一定會去西曙找你玩,到時候,你可要一盡地主之誼啊!”
阿克蘇剛想再說些什麼,可看見桑落神情笃定,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于是眼珠子一轉,到嘴邊的話愣是硬生生換了一句,“桑落,我都快要走了,這京都好多地方還沒玩過呢,你就當我一天向導,帶我去好好玩一天行嗎?”
“桑落,這是我臨走前唯一的請求了。”
“那、那行吧。”
宮琰辰還想再說什麼,被桑落擡手制止,人家小癟三說得對,人都要走了,還争這一天半天的幹什麼?
“好,既然要玩,不如我陪你們一同去,多一個人,也熱鬧一些。”
“才不要你個礙眼的家夥跟着,我要和桑落單獨去。”
“少主是否過于得寸進尺?”
“桑落你看他,他就是百般阻撓我們在一起。”
“你也差不多得了,這事就這樣吧,阿克蘇,我帶你出去轉轉,六皇子殿下,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桑落覺得她安排得合情合理,畢竟大皇子黨剛除,有許多還沒來得及重新站隊,急需下家的人需要拉攏。
這時候,決不能給二皇子做了嫁衣。
宮琰辰恨得咬牙切齒,幾日不見,這西曙的少主嘴皮子見漲啊,居然能夠從他手裡将桑落搶走,看來還是小看他了。
于是宮琰辰在二人轉身看不見的角落裡,沖着一處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一道身影便追着桑落而去。
阿克蘇是想把桑落騙出去,可又不單單是騙出去那麼簡單。
桑落這個人,于明面上說實在是其智近妖,若站在敵人的立場上,将來兩國交戰必定是心腹大患,于私底下來說,桑落又實在是阿克蘇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打心眼裡欣賞之人。
阿克蘇趁人不注意,摸了摸胸口衣襟處一方錦帕,錦帕之下的肌膚,似乎更加的灼熱了。
自那日在皇宮裡重逢起,阿克蘇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桑落,午夜夢回,輾轉反側,鼻尖似是還萦繞着那一縷淡淡的清香,叫人欲罷不能,簡直像是生了疾病一般。
阿克蘇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桑落隻是個小太監而已,為何會起了這種不可告人的心思?
難不成,自己是有了斷袖之癖而不自知嗎?
阿克蘇沉默了,咬唇沉思了許久,他做出了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桑落帶走,帶回西曙國,是作為智囊利用還是娶進門做男王妃,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眼前……
阿克蘇看着毫不設防喝下夾帶藥物茶水陷入昏迷的桑落,心底的執念越發深重。
桑落,終于屬于他了。
突然,一處不明顯的異樣,引起了阿克蘇的注意。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又看,似是想通了什麼一般,朝着門外值守的人大喊道——
“來人啊!幫我找個人過來,要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