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宮琰辰将桑落抱到了禦座之上才慢慢放了下來,蹲下身子捏了捏桑落不能打彎的四肢,才明白裡面大概是個什麼構造。
能夠大費周章折騰出這副模樣,看來闖的禍不小。
“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
“就是如何?”
宮琰辰見桑落吞吞吐吐的,隻得繼續逼問。
桑落難為情地晃了晃雙腳,特别不好意思地說道:“就是,我把你未婚妻給打了。”
“未婚妻?”
宮琰辰一聽,緊緊蹙起了劍眉。
桑落心道壞了,難不成這崽子這麼快就對那個邢丹羅動了凡心,所以才一聽說自己打了邢丹羅,馬上就不給自己好臉色了?
“這個我可以解釋的。”桑落語速加快地說道,“是你未婚妻先去玉棠宮裡沒事找事,所以我才……”
“姐姐先稍等,誰是我未婚妻?”
“啊?”
桑落看着一臉茫然的宮琰辰,跟着也被整懵了。
細看他這表情也不像是裝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是那個邢丹羅……”
“是她?我的未婚妻怎麼會是她呢?”
“不是,那個不是你爹親口給你定下的親事嗎?這才幾天你就忘幹淨了?”
親事?
宮琰辰心底一陣冷笑。
如今這親事,還用作數嗎?
“她去玉棠宮做什麼了?”小皇子領地意識跟狗似的,那玉棠宮平日裡壓根不願意生人踏入,更别提,這人還招惹了姐姐不高興。
“能去做什麼?進去擺未來主母的款兒,找茬要教訓我呗。”
“她居然敢……”
“别急,她沒挨到我一根毫毛,但是我确确實實把她給打了。”
“打哪了?”
“臉,扇了五六巴掌,還糊了辣椒粉,這會兒估計臉都腫得不能見人了。”
桑落老老實實交代了經過,把邢丹羅的一言一行,不偏不倚地複述了一遍。
“對不起啊,給你惹事了?”
“說什麼對不起?姐姐又如何給我惹事了?”
桑落尴尬地想扣手,可惜兩條胳膊根本不能不能動,隻得挨在一起搓了搓,“我知道你剛剛監國,滿朝上下幾百雙眼睛都盯着你看呢,我身為你的親信卻不能謹言慎行,還把陛下賜婚給你的将軍府小姐打了,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别人你對這樁婚事不滿嗎?”
“再者說了,那将軍府手握二十萬兵權,若是被有心之人挑唆了與你作對,那如何是好?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願意一力承當,若是一定要給将軍府一個交代,你便懲罰我吧,我願意受罰。”
“姐姐說的是什麼話?”宮琰辰哭笑不得,“不過是将軍府的一個女兒而已,邢将軍不是那種公私不分之人,更不會對雲起國有二心。”
“可是……”
“那姐姐可否告訴我,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到底想做什麼?”
宮琰辰隐隐有些猜測,不過還是想聽桑落再解釋一番。
“我、我想惡人先告狀來着。”桑落也不瞞着,将自己的小心思全盤托出,“我故意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反正玉棠宮裡隻有我們的人,沒人為她作證,而且我也不怕和她對峙,我已經想好如何颠倒黑白了,大不了扯着頭發再打一架,隻要大家看到的不隻一種說法,誰真誰假那都是空口瞎掰,到時候他們将軍府聽到了消息也會心中存疑,不至于太護犢子。”
“姐姐想了這麼多,就沒有想過,我們還有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嗎?”
“嗯?最簡單的辦法?那是什麼?”桑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如今大皇姐已經離京,邢家在京中并無親眷,所能依靠之人唯有南靖的邢家,隻要我們将往外傳遞的書信控制住,那便不會讓這件事再發酵下去了。”
“妙啊!”桑落茅塞頓開,原來這題還有另一種加分的解法,早知如此,她費這勁幹什麼?
這一刻,桑落仰望小皇子的目光裡滿是崇拜之情,這個在自己心目中還沒長大的崽子一下子形象偉岸了許多,簡直是那種身高八百米的存在。
“來人。”
“是,殿下。”房梁上的淩莫可偷聽了好半天了,來龍去脈心裡門兒清,自然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去做。
“所有書信一律截下,另外,派人去找一些邢将軍的親筆書信,叫人細心臨摹,我自有用處。”
“遵命。”淩莫領命而去。
桑落看着那暗衛轉身的一刻,心裡明白,臭崽子這是要憋壞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