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覺得整個天都塌了。
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來的救兵,居然是這麼坑的一個坑貨,這簡直就是把希望按到糞坑裡反複攪拌,再惡心巴拉的舀出來逼着她嘗嘗鹹淡。
帶這麼欺負人的嗎?
桑落欲哭無淚。
“阿達西你先别急啊,我是急着見你,所以才不眠不休,跑死了好幾匹馬,才先一步趕來雲起的,我帶的人還在後面,過幾日就能到達。”
“那你說說看,你後面到底帶了多少人啊?”
“一萬精兵,都是我西曙,數一數二的勇士,個頂個的高手。”
桑落一聽這話來了興緻,激動得兩眼直放光,不愧是西曙的少主,出手就是一萬精兵,有這麼多人,來個裡應外合逃出皇宮,那還不是小意思嗎?
“那那那……他們什麼時候能趕到?”
“不會很久,最遲半個月就能到!诶诶……桑落你打我幹什麼?你别打了!”
“半個月?你怎麼不多帶點賀禮,幹脆直接來喝喜酒算了!”
“什麼賀禮?什麼喜酒?桑落你先别打,把話說清楚啊!”
桑落也是氣急了,出手沒輕沒重的,逮哪打哪,專往顯眼的地方招呼。
“我說清楚?難道司星南沒跟你交代嗎?我馬上就要被人押着拜堂成親了,讓你來救人,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什麼?這……這簡直豈有此理,那個可惡的雲起皇帝,怎麼能違背你的意願強娶呢?”聽明白了前因後果,阿克蘇震驚之餘,忍不住臭罵起了宮琰辰,“黑心肝,不當人,土匪強盜,臭不要臉……”
阿克蘇絲毫不顧忌宮琰辰雲起皇帝的新身份,想罵什麼罵什麼,一點不留口德。
“全天下人都喜歡拿雲起和我西曙做比,說什麼雲起最重禮儀,我看連我西曙一半都不如,桑落你别理他,隻要你不想嫁,我就帶你離開這裡,我們一起回西曙。”
“話雖這麼說,可你單槍匹馬的,怎麼帶我離開呢?”桑落雙手托腮,皺着眉頭質問道。
雖說阿克蘇身為西曙的少主,個人的戰力值那也是杠杠的,西曙國作為戰鬥型的國家,傾盡全力培養起來的儲君,怎麼也不可能是個廢材,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雙拳,終究是難敵四手的,更何況這可是一個皇宮的侍衛高手,即便是他化身奧特曼也難以辦到。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誰知阿克蘇聽了桑落的話,卻是笑得賊兮兮的,他湊到桑落的身邊,略顯神秘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單槍匹馬,越是目标精小,我們趁夜逃出去便是了,哪裡需要那麼多人手呢?”
看他那個滿不在乎的樣子,怕不是真把自己當成奧特曼人間體了吧?
桑落心裡越發的絕望了……
深夜來臨,寂靜的夜中傳來幾聲鳥鳴,突兀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值守在玉棠宮外侍衛的注意,一人使眼色,命令兩名手下前去查看,餘下的人迅速變換隊形,将正殿死死的守在身後。
桑落扒在窗戶根下,順着細窄的窗縫已經觀望老半天了,這陣法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堂,區區十四人,将整個兒寝殿圍得是水洩不通,别說出去個人了,就是隻蒼蠅從門口飛過,都得被他們折斷翅膀關押起來。
“完全不行啊。”桑落沮喪的說道,“一點破綻都沒有,怎麼可能出的去?”
大刀闊斧坐在桌前邊吃葡萄邊吐葡萄皮的阿克蘇奇怪地看了桑落一眼,“誰說我們要從門出去了?”
“那從哪裡出去?窗戶可不成,外面有人守着呢,我剛才連大聲喘氣都怕被那人發現。”
桑落說的一點也不誇張,親自守在窗邊的正是剛才發号施令的侍衛首領,那走起路來簡直跟在半空中飄着似的,别說沒有聲音了,細看走過的路連個腳印都不曾留下,那出神入化的輕功,都不帶口頭吹噓的。
有這樣一位絕頂的高手當守門員,他們兩個真的有可能離開這裡,甚至逃出皇宮嗎?
桑落瞬間洩氣,開始為自己的将來做打算了。
“诶?不對啊!”桑落猛然想起一件事情,“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阿克蘇放下手上所剩無幾的葡萄,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總算想起我了啊,不過,不怕告訴你,我是用藥迷暈了一名守衛才進來的。”
“那藥……還有嗎?”桑落問得有些多餘,看阿克蘇那表情就知道結果的事,問一問,權當做賭個萬一了。
阿克蘇果然不負衆望,将坑貨的人設進行到底。
隻見他一聳肩膀,承認道:“那迷藥是我西曙的奇物,不僅藥效奇好,而且被迷暈的人醒來後,完全不記得自己被迷暈過的事,隻當做是太困睡着了而已。”
“隻可惜,因為藥材難得,所以格外的稀有,我也隻有那一點而已。”
說完,阿克蘇還輕啧了兩聲,臉上露出了遺憾的表情。
桑落的手指緊緊握成拳頭,她傾盡了全身的自制力,才強忍住了沒有一拳錘爆阿克蘇的豬腦袋。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