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在鎮子上開了一家店,以出售自己研制的美妝産品為生。
經過這兩年的不斷經營和研發,以此創作出了屬于自己的品牌,桑落給産品起了個特别響亮的名字,叫做“桑奈兒”。
要說桑落在産品研發這方面确實又有天賦又有經驗,她雖不事經商,可架不住冰城會啊,再加上她在二十一世紀當美妝博主時耳濡目染到的一些營銷手段,還真讓她把店鋪給做大做強,壟斷了錫揚鎮百分之六十的市場份額。
桑落為此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賺錢這事高興是值得高興,可蛋糕就那麼大,桑落獨自一人吞了大半兒,自然有些人就不樂意了,其中跟她鬧得最兇的便是那鐘記胭脂的掌櫃鐘際南。
鐘際南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桑落來到鎮子之前,他還擔任着錫南一帶商聯的總掌事,生意做到幾乎家喻戶少的地步,可以說,桑落的客戶群體,有四成左右是從鐘際南手裡搶來了,這可犯了鐘際南的大忌了。
鐘際南一向自恃甚高,他從不認可士農工商的身份地位,一直以錫南首富自居,還妄圖壟斷貨品,借機參選皇商,跻身成為上流貴族中的一員。
隻可惜桑落的出現,徹底打破了他的幻想,狠狠的将他從雲端摔到了地面上,臨了還不忘踩兩腳,是落井又下石。
鐘際南明面上玩不過桑落,就把主意打到了桑落的身上,他在錫揚鎮紮根已久,算得上是地地道道的地頭蛇,想要查明白桑落的背景簡直易如反掌。
這樣一個沒身份沒背景,還孤身一人從外地而來的單身女子,若不好好的“照料”一番,倒顯得他不盡“地主之誼”了。
鐘際南一聲冷笑,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的被子裡倒滿,斜視着一旁一臉怒容的夥計笑道:“你們掌櫃的好大的架子啊,我都來了這麼半天了,也不見她過來見我,怕不是此時正躺在哪個野男人的床上樂不思蜀,連自家生意都顧不得了吧?啊?”
“哈哈哈哈哈……”
鐘際南帶來的人在自家掌櫃的帶領下,不懷好意得笑成一團。
在雲起國,女子的地位雖說不至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也遠不及男子,想要毀掉一個女子何其容易,隻需造幾句黃謠,便能夠使她遭受無端的譴責,人人唾罵,更有甚者,甚至流言蜚語能夠活活将人逼死。
這些道理大家心知肚明。
可鐘際南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了那些不堪的謠言,可見這人的人品,實在是有夠差勁。
桑落的夥計聽到自家掌櫃被人污蔑,每個人都憤怒到極點。
桑落是個極好的掌櫃,每月按時發薪,給起獎金補助也從不摳搜,若是誰家有困難的還能夠提前預支薪水,在這個随處可見不把窮人當人,甚至可以随意草菅人命的時代,桑落簡直就是一股清流,是平等對待,更似親人一般。
所以當有人這般對待桑落的時候,不需人組織,店鋪裡所有的夥計,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抄起家夥,準備為桑落征讨公道,可卻在這時——
一雙素白的柔荑攔在了隊伍的最前方。
“大家别沖動。”
桑落姗姗來遲,自然不是因為什麼野男人,而是走在路上的時候,突然肚子裡面饞蟲作祟,被隔壁糕點鋪新出鍋的玫瑰綠豆糕絆住了腳步。
隔壁糕點鋪算是和自己差不多時期來到錫揚鎮開店的,老闆秦叔是個和善的中年大叔,店鋪還在裝修的時候就跑到桑落店裡送上見面禮,聽說桑落隻是一名外地的單身女孩子,還感慨萬千的叮囑道,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鄰裡鄰居的,能幫忙的他絕無二話。
秦叔每天都會免費送上一份剛出鍋的糕點,桑落說要付錢,秦叔堅決不要,說看着桑落便想起了自己遠嫁的女兒,忍不住把自己的思念之情寄托在了桑落的身上,若是見外了的話,便是生生斬斷了他的思女之情。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桑落也不忍心拒絕,再說了,秦叔家的手藝确實不錯,對于這些傳統的糕點桑落自知水平不及,所以客氣了幾次,也就默認了秦叔的舉動,就當做在這個世間多了一個關心自己的長輩,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這邊桑落在隔壁吃飽喝足,那邊鐘際南在桑落的店裡等地搓火,再加上這次他來本來氣勢十足,想要趁這次機會狠狠教訓桑落一通,讓她知道錫南這一塊到底誰說得算,可誰知這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桑落雖不事故意而為之,但鐘際南心浮氣躁卻是實打實的,也就有了前面造黃謠污蔑桑落的這一幕。
桑落剛進門的時候,已經把鐘際南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了耳朵裡面,她心裡哼哼哈哈的,一點兒尋常女子聽到這種話羞憤臉紅的樣子,反而眼底溢出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