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要不要吃下去,選擇權在你,隻要你吃了它,我就把桑落的解藥給你。”
“你為何要怎麼做?”
“為什麼?”阿克蘇笑容癫狂的說道:“我跟桑落是沒有仇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你,你殺了我父親,我殺了你心愛之人,這很公平不是嗎?”
“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說得對,桑落是無辜的,沒有必要為了你這個混蛋而讓她去送命,所以隻要你吃下這藥,我立馬救桑落。”
“還是說,你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根本就不敢吃?那無所謂,本來我就是喜歡桑落的,既然活着得不到她,那我就帶着她去死,興許下輩子投胎,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阿克蘇等待了許久,一直在用語言激怒宮琰辰,他執着的想要證明,證明宮琰辰的愛也不過如此,在自己的性命和桑落安危之間,宮琰辰自私的選擇了自己活命,轉頭把桑落推入了絕境。
然而……
“好,我吃。”宮琰辰從阿克蘇手中拿走那粒詭異紅色的藥丸,在阿克蘇的見證下,動作緩慢的放入口中,“希望你,言而有信。”
說完,他用力的向後仰頭,那粒藥丸,順着極少的唾液,進入了喉嚨。
“哈哈哈哈……這就對了,宮琰辰,我得不到桑落,你也不會得到,你們兩個人注定陰陽相隔,不是你死,就是她活。”
嘲諷完敵人,阿克蘇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從中挑選出一粒不起眼的藥丸丢給宮琰辰。
即使再恨,他也不得不承認,宮琰辰說的沒錯,桑落是無辜的,何必牽扯到他們兩個人的恩怨中,為此白白丢掉了性命。
阿克蘇的手慢慢從袖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不待宮琰辰有反應,迅速的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宮琰辰,我不會把我的性命交到你手中的,即使是死,我也要選擇自己想要的死法,你休想借機羞辱我。”
阿克蘇拼勁最後的力氣,在宮琰辰的注視下,釋然的閉上了雙眼。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真的傷害桑落的性命。
這解藥世間僅剩下兩粒,一粒在他的身邊,另外一粒早就派人轉交給了蜜雪,如果今天宮琰辰沒有選擇救桑落,那麼在毒性完全發作之前,蜜雪也會收到消息将解藥送去給桑落。
他怎麼舍得?
那不光是宮琰辰心愛的女子,亦是他真真正正,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啊……
阿克蘇死了。
在戰敗的那一日,算得上是以身殉國,宮琰辰命人好好的擡出去安葬,就以西曙國首領的儀制下葬,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真心感謝阿克蘇曾經在桑落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她。
淩莫擡一擡手,招來了兩名暗衛将屍首擡了下去,這一次戰争,總算是徹底結束了。
“西曙首領已死,主子還是快些将那毒藥吐出來吧,萬一浸了藥性,怕是會損傷身體。”
“來不及了。”
“啊?”淩莫沒聽明白,到底什麼來不及了?
該不會是……
“孤說那藥,已經來不及吐出來了。”
“什麼?主子您怎麼……”
怎麼就真的吃下去了?
淩莫急得直跺腳,他用雙手抵住宮琰辰的後心,試圖用内力将那毒藥逼出宮琰辰體外,然而還沒開始,就被宮琰辰擡手制止了。
“那藥入口即化,不必白費力氣了。”宮琰辰看了眼淩莫,似是有些不忍心的解釋道:“阿克蘇疑心很重,如果不是真的吞下去,怎麼可能将解藥交出來?”
“可是他說這毒藥根本就沒有解藥啊!”
“無妨。”
和急得上蹿下跳的淩莫不同,宮琰辰淡定的像是根本沒中毒似的,他将手中那粒有了微微汗意的小藥丸小心翼翼地收入荷包,轉身向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主子,您這是去哪兒啊?”
自然是……
“去救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