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生了個漂漂亮亮的小丫頭,不過小丫頭身子有些弱得好好養着。”畢竟是早産的孩子,不如滿月的壯實。
再說村裡常說七活八不活,滿妹又是八個月生下來的,家裡都顧忌着,賀母還想等天好了去廟裡求個平安福。
雲娘聽完點點頭,對賀母的行為很是認同,“總歸都是為了孩子,我聽說府城那邊有個三元寺,很是靈驗,到時候你們可以去那看看。”
二人說了沒一會兒,屋外就傳來一陣犬吠聲。
莊山帶着獵犬回來了,他手上還提着兩隻兔子,正是今日打到的。
“對了,下今個午我們便回鎮上,你們什麼時候去?”雲娘問她。
再過兩日便是上元節,若是在鎮上擺攤賣賣吃食...蘇意安不再想下去,大過節的她總不能隻想着賺錢,這裡的上元節定很熱鬧,她還從未見過。
她想了下道:“明日我去鎮上轉轉,看看有沒有合适的鋪子,最好能一年一租,若是找到了便去你那同你說一聲。”
“也好,等今個回去了我也給你問問附近可有租的。”雲娘倒是想同她把鋪子開在一塊,畢竟熟人做什麼都方便,若是有個事還能互相幫忙照看一下鋪子。
蘇意安沒久留,喝完茶便帶着賀興晨準備離開,臨走時雲娘又給她裝了兩棵菘菜。
這東西冬日裡常見,不管是炒着吃還是同肉炖着吃都嫩的很。
“那就明日見了。”蘇意安說。
關上院門,莊山這才開始宰兔子,那會有孩子在,不便見血腥。
“這次兔皮留着吧,到時候那邊孩子滿月我做個衣裳送過去。”菀絮站在莊山身邊,細聲細語地說。
莊山嗯了聲,兩手一扯,将兔皮完整的撕了下來。
“那邊生的丫頭還是小子。”莊山頭也沒擡,問道。
“是個小丫頭,聽說白白嫩嫩的生的像菀絮。”雲娘沒見過菀絮幾面,印象中菀絮是個溫婉的女子。
莊山:“丫頭好,我就待見丫頭,最好長得随你,要不咱們也要一個。”
“青天白日裡沒個正經。”雲娘伸手狠狠戳了莊山腦門一下,轉身進了竈房。
蘇意安她們回到家時,賀允淮已經将院裡的小菜地翻好,正一點一點往裡面撒種子。
他還是第一次種菜,每個坑裡面撒的種子數一樣多,撒一個坑埋一個坑。
一小包種子就撒了十五個坑,剩下一片地沒種子可撒了。
賀允淮糾結再三,正打算把前面的坑一個一個挖開取點種子出來,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響。
“别倒回去挖了,就先這樣吧,到時候瞧瞧這麼種能不能長出來。”
聞言賀允淮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自己蠢笨行為被人看了去,他隻覺的窘迫。
好在蘇意安說完便帶着賀興晨進了屋,要不他都不知如何回話。
蘇意安其實也沒在這個季節種過菜,但現在一直有菘菜能吃,想來是可以種的。
當然若是長不出來,那就等天暖和了再種别的菜,蘇意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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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意安起了個大早。
她将小櫃挪開,從老鼠洞裡掏出這些日子攢的銀兩,足足有十二兩整的,這還不算碎銀。
“蘇姐姐。”賀凝文聽見聲音便醒了,她打着哈欠,“今日是不是要出去啊。”
“天還早,你睡吧,我去鎮上瞧瞧,看看有沒有合适的鋪子。”今日去鎮上這事她隻告訴了賀母,畢竟不是擺攤用不到那麼多人,所以沒對旁人說。
賀凝文一聽是去鎮上,人也不困了,猛地坐起來。
蘇意安把被子給她往上面拽了拽,說道:“不睡了?”
“不睡了,我陪蘇姐姐去鎮上。”賀凝文聲音裡都透着一股興奮勁,高高興興穿起了衣裳。
二人收拾妥當連早飯都沒吃便出了門,如今手頭寬裕了些,在鎮上買點吃食更方便。
仍舊是坐牛車去鎮上,隻是這次上了闆車原先不同她們說話的婦人這次卻主動打起招呼。
“賀家的,聽說你們前些日子在鎮上擺攤了是不。”問話的是林家嬸子。
年前餘家媳婦的就說賀家在鎮上擺了攤,不過買賣瞧着一般,村裡人聽了也沒人動心思。
可前些日子賀家可是給了穩婆一兩銀子,還給了幫忙的雞蛋,這不是賺了錢是什麼。
蘇意安自然明白她們的意思,她點點頭算是回應。
“鎮上擺攤是不是賺的不少。”林嬸問的直白,闆車上的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蘇意安挑眉一笑,做生意哪有那麼容易,不過大家問了,她總不能不說,“一文也是錢。”
這意思就是有的賺,衆人聽了紛紛打起擺攤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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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後,賀家人都醒了。
今日早飯是賀母做的,一直到快吃飯時,蘇意安還沒出現。
想到昨日她去了一趟山上,難道是生了病?
賀允淮不放心,他走到門邊,正欲敲門,就見賀母端着幹馍從他身後經過。
賀母看了他一眼,便道:“意安今日去鎮上了,你小妹許是也跟着去了。”
她們去鎮上了?他怎麼不知道。
賀允淮失落感撲面而來,他怔怔地看着她們的屋門,直到屋裡人叫他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