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不同味道的香腸,旁的食肆也有但就是味不如他們的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反正人們提起面和香腸,想到的便是安賀食肆。
莊山剛走進小巷,眼前的院門就被人從裡面打開。
“雲娘今個身子不爽利,讓我同你說一聲今日不過來了。”莊山說着将桶遞了上去。
他一般不進院,隻雲娘陪同的時候進去。
蘇意安把銀錢給他,她們每次的帳都是現結,即使雲娘說過月結也行,可蘇意安每日都是現給,畢竟和錢打交道,還是不要弄錯的好。
“晌午你們别做吃食了,我昨個又琢磨出來點吃的,到時候給你們送過去。”蘇意安說。
莊山沒有拒絕,隻道别耽擱了她們食肆做買賣就行,說完便揣着銀錢回了家。
他曉得這飯是專門給雲娘吃的,他啊,就是順便多一碗的事。
“小嬸,什麼吃食啊。”賀興晨聽見院門口聲響便跑了過來,幫着蘇意安将木桶提進院中。
“現在不告訴你,等晌午你就曉得了。”蘇意安說。
賀興晨心中好奇,又跑去問他小姑和阿奶,畢竟食肆新出了什麼菜她們都是第一批嘗的。
可今日賀凝文也搖頭,賀母也搖頭,她們可不知道又來了什麼新吃食。
一直到吃完早飯準備去上學,賀興晨都不知道這新鮮吃食是什麼,不管他怎麼問,他小嬸就是不告訴他。
賀允淮倒是知道,可蘇意安不說他自然也閉上嘴當個啞巴。
“那我去了,小嬸。”賀興晨挎着菀絮給他縫制的小書包,雙手扒着門框眨巴着眼同蘇意安說,瞧着那叫一個可憐。
“去吧,晌午讓你二叔給你送飯。”蘇意安不吃他這套,她伸手捏了他臉蛋一下,算是哄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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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興晨去的私塾離他們鋪院不算遠,他來過幾次便記住了路,如今每日都自己走着來。
不過晌午休息的時間短,他都是留在私塾裡,私塾的飯不好吃,每日都是家中給他來送飯。
他的飯菜香,同屋的人還會同他換着菜吃。
這不今個他剛坐下,好友李康樂便湊了過來,一臉郁氣的瞧着他。
“我先和你說,今個我也不曉得我二叔給我送什麼吃食,你問我也是白問。”賀興晨還以為他是問自己晌午吃什麼,便先開口回了他。
可身旁的人不但沒離開,反而一屁股坐了下來。
“哎。”李康樂歎了口氣。
“不管是什麼到時候都分你,行了吧。”賀興晨說完見他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皺眉問道:“怎麼今個吃食都無法讓你高興了?”
李康樂重重點頭,又唉聲歎氣道:“什麼都救不了我,哎。”
“那你說說,我聽聽看。”趁着夫子還沒來,他往旁邊挪了挪。
“我爹讓我今年就參加童試,你也知道我啥也不會,平日夫子留的課業都是應付來的。”李康樂趴在桌案上,手指還不老實的扣着賀興晨手抄的書。
賀興晨有些心疼自己的書,可好友這般痛苦他忍了忍沒好意思制止。
“那就試試。”他勸道。
李康樂扭過頭看着他,問道:“你呢,你今年去嗎?”
賀興晨來私塾都沒有一個月,若是參加童試有些早,可他以前也念過書識得字,其實試一試也無妨。
他正欲回答,就見夫子拿着戒尺走了進來,李康樂見狀趕緊爬起來溜回了自己位置。
整整一上午,夫子講了什麼賀興晨都沒聽進去,他一直在糾結到底要不要參加,想試試又怕真的有些早。
反觀李康樂一上午的時間他已經自我調節好,不就是童試嘛,大不了來年再試。
“走走走,快去瞧瞧你今個吃什麼,我娘說給我送馄饨來。”一散學,李康樂就催着他趕緊去拿飯。
出了院門,賀興晨還沒找到人,李康樂就瞧見了。
“你二叔,那呢。”李康樂拽着他便往賀允淮跟前走,一點沒拿自己是外人。
賀允淮笑着将食盒遞給他,說道:“快進去吃吧。”
賀興晨其實想問問他二叔,讓他給自己一個建議,可他身旁又有外人在,便歇了心思,他想着散了學回家再問也是一樣。
誰知下午散學前,夫子突然在私塾提了一句童試的事。
“若想參加童試,除了互保以外,一定要回家仔仔細細問問家中父母祖上是否犯過錯。”夫子叮囑道:“昨個便有人在縣衙因祖父犯過罪而不能參加童試。”
“竟還有這等事。”李康樂用胳膊碰了碰賀興晨,問道:“你今年試一試嗎,五人互保,你若去咱們一起互保啊。”
賀興晨耳邊嗡嗡作響,他隻覺天塌下來一般。
祖父獲罪,三代不能科考,那他還來念書做什麼。
“不了。”他啞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