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哲似笑非笑:“你又知道了?”
陶岚岚突然感覺怒火中燒,似乎她所有的努力,在别人的眼裡隻是無畏地掙紮,隻是像隻小貓抓人,像是……弱者……
她攥緊了自己的裙子,似乎想要通過緊握的雙手,汲取一點力量。
她睜開雙眼,擡起頭來,看着唐哲:“所以你如今過來又是來幹什麼?打開我的身份?故意暴露你自己的身份?還是說你來探尋一下我到底怎麼在你手裡活下來的?”
唐哲收起扇子,放到了桌子上,表情也嚴肅起來:“你今天在京兆尹的府邸上寫那些到底又是為什麼?”
陶岚岚看着他放在桌子上的扇子,笑了:“這是你的自負,還是你的投誠?”
唐哲認真回答:“不是自負,也不是投誠,隻是詢問。”
陶岚岚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寫這些,主要還是開張,說實話,我不太想跟朝廷或者皇室的機構扯上什麼關系,我也不打算扯上關系,我就想做個小生意,賺點小錢……”
唐哲的睫毛像是蝴蝶一樣顫動了兩下:“什麼生意……不要說和鴻福樓的生意,我不信,你在門上寫的‘飛文閣’又是什麼意思?”
陶岚岚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哪個好人家生意隻做一個的,我又不是不想掙錢,想要掙錢,自然還有其他的法子……”
唐哲卻有些咄咄逼人起來:“你想要靠倒賣消息賺錢?”
陶岚岚垂下雙眼:“你放心,我說過不會涉及朝堂,隻要他們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招惹他們。”
唐哲手指微動,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可是你如果想在江湖混迹,自然少不了朝堂的支持。何況,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能耐,但是我不能看着你把消息賣給其他國家。”
陶岚岚看向窗外:“我說過,如果不是真的讓我寒心的事情,我不會把你們的消息賣出去,說起來,必要的時候我說不定還會給你們提供助力。”
唐哲看着她:“我沒辦法全身心地相信你,更無法相信你是全心全意為業國。”
陶岚岚氣笑了:“你記住,不管是從前,現在還是之後,我從來不會全心全意為一個人做事,在我看來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利益互換,不管是業國、齊國,在我看來就跟你們内戰沒什麼區别遲早是要大一統的。”
“隻是我現在是業國的百姓,如今國破,對我而言,和家亡無甚差别,我可不會輕易相信敵國的人會對着我抱有什麼善念。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你信或者不信,對我而言,其實無所謂。”
看着唐哲想要插話,陶岚岚立馬别住話頭:“唐哲,我承認你幫過我你對我們家是有恩,可如果你想用這個恩情來道德綁架我,恕難奉陪!如果你想殺我以絕後患,你也可以試試,看你究竟動不動得了我。”
唐哲張了張嘴,可卻是又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甚至他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在今晚來這裡,說了一大堆無用還讨人嫌的話。
陶岚岚看他不說話,站起身來,雙手比劃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唐哲垂下雙眼,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可憐兮兮的模樣:“我……我本意不是這樣……”
陶岚岚客套地笑了笑:“我懂,各事其主,你是皇帝身邊的人你自然為他着想,可我不是,我如今就想在江湖上晃蕩,也不想參與這些破事爛事,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話說得唐哲突然有些心慌,他拿起扇子,卻沒再打開,走到門口:“今日打擾了,不過……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做出危害業國的事情,我不會手下留情。”
陶岚岚依舊客套笑着:“不勞您費心。”
就在唐哲準備穿過房門的時候,陶岚岚突然說道:“說起來,我最近似乎見到一個築妄司的人,似乎被齊國太子關起來了。”
想到這裡,陶岚岚臉色像是打了霜一樣:“他現在狀況不太好,在……绮金樓一個暗室,當然,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們的人。”
她說到這裡,語氣停頓了一下:“不過齊國太子不知道為何突然混到業國都城這種事情,我想對你們的價值應該挺大的。”
唐哲心口有點悶悶的:“知道了,多謝……還有,你的傷口,抱歉。”
陶岚岚突然又輕聲說道:“如今我不欠你的了,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不知道你的身份,麻煩唐公子自便。”
唐哲轉身,朝着陶岚岚行了一記抱拳禮,随後轉身離開。
陶岚岚一扭頭,就看到廚房有個小家夥趴在牆上,似乎想要聽到什麼。
她推開窗戶:“……别趴着了,這牆是實心的,我還在牆上堆了些稻草,你聽不到的。”
陶清歡聽到聲音,有些讪讪地站直:“我沒有在聽你們講話,我就是有點熱,趴到牆上涼一涼。”
陶岚岚:“……你開心就好。”
說罷,陶岚岚回了自己的卧室,把自己砸在了床上。
她有些郁悶地跟吃瓜002号說道:【002,我感覺現在胸口有點悶悶的。】
吃瓜002号檢索了一下,自信回答:【根據檢測,宿主你墜入愛河啦!】
陶岚岚:【……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