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岚岚思緒被打斷,猛地擡頭看向車窗外。
她沖着外面喊道:“所有人停車進車,關好窗戶!”
馬車倏的停了下來,幾乎是在瞬間,車内外的人迅速調換。
陶岚岚運起輕功,飛身再次躲開了一波暗器。
此時剛剛隐藏在樹梢上的黑衣人也都顯露出身形來。
陶岚岚速度很快,跳躍間便又踹下來了幾個人。
再加上唐哲飛速的補刀,沒過一會兒,場面上竟不剩幾個人了。
最後活着的那個似乎是想要逃走,陶岚岚連忙飛身上去,把人踹倒。
看着完全一邊倒的局勢,黑衣人咬了咬牙,可卻突然被唐哲卸掉了下巴。
黑衣人眼裡流露出茫然和恐懼來。
陶岚岚看着唐哲把手指伸到了這人的嘴裡,掏出來了一個拇指大的東西,裡面是稠黑的液體,看起來散發着不詳的氣息。
陶岚岚眨了眨眼:“毒藥?”
唐哲點頭:“喝下就斷氣。”
隻見唐哲似乎又在他嘴裡摸索了一下,确定沒什麼東西之後才把人的下巴合上。
陶岚岚蹲下身來,視線如刀一般刮着黑衣人,試圖給這人一點兒心靈上的震懾:“身份,以及為什麼要來刺殺我。”
隻見黑衣人卻好像發病一般,整個人突然口吐白沫的抽搐起來。
陶岚岚吓得站直了身體:“到底怎麼回事?不是嘴裡的毒包都被搜出來嗎?”
唐哲臉色也黑下來,卻隻見那死士雖然表情痛苦猙獰,可眼裡分明是飽含着濃烈的惡意。
陶岚岚一時間有些失音。
等到這人躺在地上,徹底沒了動靜,陶岚岚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到底在對我們釋放什麼惡意,用自己的一條命換我們不知道事實嗎?”
唐哲也有些驚歎:“……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
陶岚岚可不覺得死人說不了話,很多時候,屍體比活人,反而能說出更多實話。
她蹲下身體把人翻了個面兒,伸手去拽這人身上的衣服。
才剛扯下來一條腰帶,她就被唐哲制止了:“……還是我來吧。”
陶岚岚眨了眨眼,欣然把位置讓給了唐哲。
雖然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是讓她對着一具屍體摸來摸去還是有點不習慣的。
不得不說,專業的就是專業。
不過是一會兒時間,這人身上的衣服就被扒的差不多了。
最後一件亵褲的時候,唐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陶岚岚面帶疑惑:“不再查了嗎?”
唐哲終于忍無可忍,不滿又憋屈噴洩而出:“你一直在這兒看着?”
陶岚岚也是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有些好笑:“不過是個人,他怎麼樣也跟我沒什麼太大的關系吧?”
唐哲臉色更怪異起來,欲言又止,最終隻是赤着臉低聲說道:“可……這怎麼看都不太方便吧。”
陶岚岚撲哧笑了出來:“确實不太方便。一會兒你得說清楚一點。”
說着陶岚岚便轉過身去。
她雖然說心裡覺得這沒什麼大事兒,人體的正常結構生物書上總會講過的,她不覺得這東西有什麼尴尬的。
可是這裡的時代背景雖說是架空的,到底也是古代的背景,思想和時代背景局限着,到底也不能做得太出格。
唐陶岚岚轉過身去之後,唐哲心裡确實松了一口氣。
可能妖怪……不對,不是妖怪,可能是鬼怪,他們眼裡可能确實沒有什麼性别之分,所以陶岚岚不覺得看到别人衣衫不整會怪異。
隻是他心有妄念,見不得她眼裡裝下别的人。
他松了一口氣,拽下了這人身上最後一點遮羞的布料,在看到這人身後的刺青的時候,他眼神一凝。
時下人少有往自己身上刺字的,更别說圖案,最多是有些江湖人士或者逃犯身上會有刺字。
可這兩種人,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随意送死。
這些人分明就是死士!
那便隻有一種可能,這些刺青是為了掩蓋什麼,比如說奴印。
唐哲伸手摸了一下這篇肌膚,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些凹凸不平。
仔細感受,這印記倒像是蛇形的。
唐哲收回了手,有些沉思,受傷的動作卻不停,查完之後,迅速把屍體裹嚴實起來。
随後想要拍一拍陶岚岚,卻被陶岚岚側身躲開了。
她回頭說道:“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手?”
唐哲:“???”
陶岚岚委婉道:“你剛剛從他嘴巴裡掏完沒有洗手,有口水……”
唐哲:“……”
陶岚岚不說還好,說完,他也感受到了手上哪裡都不舒服,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現在條件有限,哪裡來的水洗手?
他有些崩潰地拿出自己的手帕,一點一點,仔細擦拭着手指。
一邊擦着,他開口道:“他身上有一個蛇形的印記……”
陶岚岚眨了眨眼,沒能領會其中的含義。
唐哲看到她有些懵懂的表情,又說了一句:“據說隻有方家的忠仆的孩子,而且必須要是家生子,身上才會有這樣的印記。”
陶岚岚這次了解了:“是方家派來的人?”
唐哲點了點頭。
陶岚岚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裡惹了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
唐哲眨了眨眼:“或許和你前段時間來問我的事情有些關聯?”
前段時間問的事情?
陶岚岚猛然間想起來當時并沒完全放在心上的那件事,她“哈”了一聲:“不管其他的,看來當時魏丞相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有他家的手筆了?”
唐哲垂下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陶岚岚平複了一下心情,面無表情的開口:“我們走吧,離京城不遠了,早些回去,也能安分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