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岚岚了解到自己這次進來就是來當個魚餌,待了一會兒就打算回去。
臨要回去的時候,方儀連忙擡起頭來:“你把胡玉也帶回去吧,他就在這裡待了一晚上就引出來這麼大的事情,我實在擔心。”
陶岚岚揉了揉額頭:“是不是胡玉說了什麼?”
方儀歎了口氣:“差不多算是吧,今天上午我們的人盤問的時候,胡玉就一臉受傷樣子,倒不是說這件事情是她挑起來的,隻是她這副樣子我們也問不出來什麼隻是單純看着難受罷了。”
陶岚岚歎了口氣:“那你剛剛那副嫌棄的語氣,我還以為是她又做了什麼糊塗事。”
方儀翻了個白眼:“她人可不傻,不過昨天那件事情她似乎受了不小的沖擊,開始說胡話了,雖說我也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說出來這種話很正常,我……唉……”
方依沒說完,但是陶岚岚看她的表情顯然是很難受,但最後還是很有素質地閉口不言了。
陶岚岚有些糊塗,她實在猜不到胡玉到底說了什麼,讓方儀這麼語無倫次。
陶岚岚一頭霧水地離開了,随後在陳澤的護送下把胡玉接上了馬車。
陶岚岚看到胡玉的那一刻,腦子裡就猛然浮現出來了“玉容消減”四個字。
倒不是說胡玉容貌有多麼絕色,隻是此時的狀态看着倒也很是有那麼一番韻味了。
隻是陶岚岚再細細看去,便發現胡玉這番姿态裡多少有些演的成分了。
她撩起衣擺,坐在了呼籲對面,也不說話,也不搭理人,隻是歪着頭看向窗外。
果不其然,最終還是胡玉先坐不住了:“閣主,我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再相見。”
隻是臉上帶上的卻是苦笑,還是人人都看得出來的苦笑。
不得不說,美人眉頭微蹙的場景,陶岚岚看着都覺得好看。
哪怕這個美人已經并不年輕了。
不過陶岚岚依舊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胡玉表演獨角戲。
胡玉見陶岚岚不動聲色,更着急了:“我怎麼都沒想到依依會這麼恨我,我……”
說着說着,她捂着心口落下淚來。
似乎是這麼一演,她自己也帶入些真情實感來,淚水越流越多:“我……我果真……連我的女兒也覺得我要害她……”
陶岚岚聽到這裡,依舊沒反應過來方儀說得聽得難受的到底是什麼話。
胡玉突然慘淡一笑:“沒事……或許是依依太不懂事了,閣主,我……您會幫我救出來……我的代兒對嗎?”
話至此,胡玉的目的才徹底顯露出來。
陶岚岚面無表情看着胡玉,語氣也是毫無波瀾:“同樣的話我們之前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想我不需要再講了。”
胡玉見陶岚岚油鹽不進也是噎了一下。
她語氣也有些急了:“我知道閣主的意思,隻是我的代兒一直很懂事,不比依依驕縱,他不會做出這等事的!”
陶岚岚聽到這話,才恍然大悟。
原來竟然是這樣!
她似笑非笑看向胡玉:“這些事情你不必跟我講,我隻按照我們的規則辦事,會不會救他不是你單方面一句懂事我們就認定的。”
胡玉還想說什麼,馬車就開始減速了,陶岚岚說道:“到萬葉館了,你暫時在這裡住着,飛文閣的人會看着你,最近你就先别接觸方家的人了,隻昨晚見了一次,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胡玉急了:“不是的,隻是依依她比較教宗有些糊塗,代兒他什麼都不知道,您答應過我會救代兒出……”
胡玉被陳澤捂住了嘴。
陳澤橫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的嘴巴,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想死你就繼續說!”
胡玉這才縮了縮脖子,心有不甘地被拉了出去。
陶岚岚這邊把人安排好了,陳澤也開始帶着人往呂四胡同走。
路上的時候,陳澤似乎是有所疑問,說話一直吞吞吐吐的。
走到路口的時候,陶岚岚終于忍不住了:“陳大人,您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您這樣吞吞吐吐的,搞得我很難受。”
陳澤鬧了個紅臉,反而卻沒那麼猶豫了:“是這樣的,我們想請您勸一勸陛下和宜妃娘娘,雖說,雖說……”
陶岚岚歪了歪頭。
陳澤終于鉚足了勁兒,一口氣把自己的話說了出來:“雖說兩位感情甚笃,可是……陛下也不能直接讓娘娘來處理這些奏折呀!”
陶岚岚:“……這事兒我不好插手。”
陳澤吭哧吭哧道:“可……您到底和陛下和宜妃娘娘關系要好一些……”
陶岚岚搖了搖頭:“和這個沒有關系,先不說我們隻是朋友的關系,就算我是他們的親人,也沒有置喙别人家事的道理。”
陳澤:“這如何能算家事?這不是國事嗎?”
陶岚岚坐正,斜着眼看他:“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什麼不去勸呢?”
陳澤不說話了,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剛剛這個要求到底是有些不合時宜。
陶岚岚看着陳澤的模樣,也不便多加評價。
每個人觀點不同,何況如今也沒有到和人争辯個高低的時候,陶岚岚隻是說道:“麻煩陳大人送我回家了。”
陳澤沒再說話,而是安靜暗中将人送回了家中。
進了自家房門,陶岚岚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然而,氣還是松早了。
陶岚岚轉眼一看,就看到自家院子裡一片狼藉,地上還散落了一些銀針和飛镖,顯然經曆了一場蹂/躏。
陶岚岚臉色一變,快步走進房間。
房間裡也有些淩亂,但是比起院子裡已經好上了很多。
但是看到屏風上的衣物的時候,陶岚岚還是忍不住眼前一黑。
擦,到底發生了什麼?!
陶岚岚走到屏風後,發現是淺淺一個桶底的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