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陶岚岚還是方儀,都是計劃一旦定下來,就會去執行的那種人。
上午剛定下來要去北疆的計劃,下午兩個人就準備好了要出發的行李。
好巧不巧,唐哲确實收到了築妄司送過來的消息,方家那邊确實查到了一些線索,無奈隻能回去加班。
陶岚岚把收拾好的行李全部放到了馬車上,在方儀的目光洗禮中淡定地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方儀突然歎了一口氣:“我沒有想到你這樣的人,談戀愛了居然會是這樣子。”
陶岚岚:“???”
“我是什麼樣的人?談戀愛之後又是什麼樣子?”
方儀大為震撼,實在沒想到這種純靠感覺的對話居然還能扯上點兒邏輯:“你……你看你怼我的樣子,我一開始一直以為你如果真的喜歡什麼人,是那種會把喜歡的人罵哭的人。”
陶岚岚緩緩擡頭:“……謝謝誇獎,但我還沒那麼變态。”
方儀歎了一口氣,自然而然地轉移話題:“說起來,你已經去北京見過那位南門将軍了吧?”
陶岚岚點了點頭,靠在椅背上,沒有說話。
她沒明白方儀突然問這麼一個問題是幹什麼。
方儀沒在意陶岚岚有沒有說話,而是接着說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覺得如果我去問他要兵權他會不會給我?”
陶岚岚覺得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喝水的話定然會被嗆到。
這問題也太直接了吧?
而且,直接要兵權嗎?
陶岚岚覺得世界發展有點魔幻,不過還是嚴謹地回答道:“我覺得你如果不說原因直接要的話可能性不大。”
“雖然南門将軍平時看起來倒是溫溫和和的,但是任查回京的時候……哦,那時候你沒看到,不過我可以跟你講。”
“任查那時候被折騰得可不輕,可是我到這兒一直到我帶着她離開,整個過程也不過是一天的時間。所以這麼看來,他命令下得快,決斷力也強,還能在短時間内立刻看清楚我們的态度。”
“哦,對了,在我和唐哲來到這裡之前,任查身上反而是沒什麼傷的,也就是說他是在我們兩個來之後猜測到了京中的态度。”
“行事果斷,雷厲風行,而且有自己的主意,如果你想的話,我覺得你直接說出合理的理由,或許可能會成功。”
方儀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關鍵詞:“或許可能?”
陶岚岚點了點頭:“我瞧不出來她的立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他又是不是會進行站隊。不過她似乎很注重手裡的兵權,或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方儀垂下頭,雙手抱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什麼。
從京都到沙門關也不過隻需要三天,雖說路上有些枯燥乏味,但也算不上難捱。
三日之後,兩個一身麻衣的人在沙門關下了馬車。
離陶岚岚上次來還不到一個月,守衛自然也還認識。
看見她的時候,守衛的士兵還以為京中又傳來了什麼消息,通報得十分迅速。
陶岚岚和方儀也迅速被迎了進去。
剛入冬,狄人又開始騷擾邊境,故此陶岚岚和方儀進來的時候,南門秋彤正在看布防圖。
看到走在陶岚岚前面的方儀,南門秋彤還愣了愣,随即笑起來:“陶老闆,這位是?”
陶岚岚站在方儀身邊,介紹道:“這是……方儀,便是幫你拿到将軍一職的人。”
南門秋彤目光在方儀身上打量了一番。
方儀也回以掃視的目光。
陶岚岚也能看出來,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交鋒,故而向後退了一步,把戰場留給這兩個人。
最終,是南門秋彤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帶着營業式的笑容說道:“幸會,宜妃娘娘。”
京中的消息還沒能傳到北疆來,兩個人便先過來了。
南門秋彤不知道方儀已經放棄妃嫔的身份。
方儀笑了笑,不緊不慢說道:“将軍也不用再叫我宜妃,如今我不過是一介平民,倒是我要先向将軍行禮了。”
南門秋彤愣了愣,下意識就看向陶岚岚,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陶岚岚笑道:“三日之前的事情,方家全家被問罪,為了平息百姓心中的不平,方儀主動放棄了妃嫔的身份。”
南門秋彤愣了愣,目光不自覺地又轉到方儀身上,最後他還是笑了笑,隻是這笑容多少帶了點兒嘲諷:“一群蠢貨。”
陶岚岚沒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南門秋彤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罵的又是誰。
而且,不管南門秋彤心裡想什麼跟他們這次來的目的也不太相關。
方儀到底和南門秋彤還是不太熟悉的,所以還是要陶岚岚先來開口:“是這樣的,方儀此番前來,是有事想要和你商議,這件事,我想你們兩個面談比較好,我也不太方便參與。”
“要不你們先談,我先出去?”
方儀笑道:“怎麼談都是談,我無所謂,就看南門将軍的态度吧。”
南門秋彤目光也沒從方儀身上移開,臉上依舊是那副營業笑容,隻是眼裡卻沒什麼笑意:“我自然也都可以。”
陶岚岚覺得兩個人之間都噼裡啪啦電閃雷鳴了。
她實在是笑不出來:“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罷,她毫不猶豫,直接就快步走出了營帳。
剛出營帳,陶岚岚就感覺一陣涼風襲來,吹得她整個人一寒碜。
在營中巡邏的衛兵看見陶岚岚站在營帳門口,有些詫異:“……額,恁站在這兒,咋不進去?”
陶岚岚下意識笑了笑:“我出來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