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傅照晚手強制握住她的手腕骨,将她的雙手拉至頭頂,啪的一聲,扣在壁上!
江月疏神情中寫上驚恐,她猛烈扭扯身子反抗,腿沒目的地四處亂蹬,時不時蹬到傅照晚。
傅照晚眼裡不由得寫上煩厭,好鬧騰的尚雲蠢貨。
要不是取這個東西,必須寄主清醒活着,她昏迷那會兒,他早取完離開。
何需跟她拉拉扯扯浪費時間?
擔心剩下時間不多,傅照晚決定将暴力手段貫徹到底。
下一刻,少女雙腿被他腿壓下,踢蹬動作瞬然停止。
隻是少女的掙紮意圖顯然沒有停止,他感覺到少女渾身還在用力,腿硬直地往上掙。
傅照晚望向她,沉聲道:“别白費力氣,你不可能掙得出。”
随之他用匕首撩開江月疏的衣領,尚有餘溫的刀背路過少女皮肉,衣服滑落,露出肩頭肌膚。
洞口月光傾瀉,呼呼吹進陰風,牆壁是嶙峋凹凸的黑岩,水順着岩縫凹凸斜流而下,一片冰冷濡濕。
冰涼溫熱同時相撞在江月疏的身。
她肩膀瑟縮顫抖。
想到曾經小刀插胸的錐心痛楚,她忍不住眼眶有點熱。
僅僅三四天,她受了好多傷痛。
又是掐脖,又是中箭,又是被踢。
她一直強忍着,可誰真不怕疼不怕死呢?
她本沒那麼堅強。
刀尖切開少女胸口皮肉。
一滴帶着溫度的水珠忽地掉到傅照晚虎口。
傅照晚執刀的手輕顫了一下,眼珠上移。
面前的少女咬着唇,一雙眼睛迷蒙着水色,淚撲簌撲簌地在面頰流淌。
傅照晚頓住動作,躁郁呵斥道:“你哭什麼?不準哭!”
江月疏聽見,眼淚更是嘩嘩直掉。
他居然還有臉問她哭什麼?
要殺她,還不允許她哭嗎?
得不到回答,傅照晚不想看見哭哭啼啼的臉,弱者眼淚莫名影響心情。
他停了手,扯下披帛。
江月疏看見他将披帛遮住她的正在流淚的雙眼之上。
眼前徹底堕入黑暗。
黑暗放大其他感官的靈敏度,鼻尖壓來一股木質香,江月疏嗅了嗅,像現代的烏木沉香香水。
聞着心曠神怡。
哭泣的淚水稍稍停下。
下一秒,刀尖深入胸口,尖疼如飓風突來!
江月疏眼淚溘然決堤,又要被男主捅死了。
等傅照晚擡起眼時,少女喉嚨發出嗚咽聲,淚濕了披帛,讓他無法忽視。
她哭的更狠了。
傅照晚頭疼:“有什麼好哭的?”
哭哭哭!哭得他都挖不出邪珍了。
他脫口而出:“我又不殺你!”
一句不殺你仿佛控制了江月疏的眼淚開關,她立刻停住哭泣,隻微微抽噎。
看夠了熱鬧的系統張嘴說:“江月疏,你别動也别哭了。”
“男主确實不想殺你。”看着低頭為江月疏捉蟲的少年,系統道:“但是如果你動來動去哭哭啼啼影響他,或許會被殺掉。”
江月疏無保留地信任系統,系統說完,她克制所有動作。
山洞中一時隻剩下了風聲和水聲。
一盞茶後。
唧一聲,微小的蟲叫聲忽然在山洞裡響起。
江月疏一聽,竟覺蟲叫出聲于她胸口。
她第一反應聽錯了,怎麼可能有蟲子在她身體裡?
可仿佛要肯定她并未聽錯的事實,胸口複又響起唧唧聲。
皮下組織有奇怪的蠕動。
清清楚楚地說明:她她她身體有蟲!!!
“不想出來?那可由不得你!”她身上的少年說道。
緊接着,江月疏感覺到蟲在身體裡扭動,似乎要往深處去。
細密的痛感加重。
忽而出現一道拖拽感。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胸口愈發疼痛難熬,江月疏後背起了層濕汗,她緊咬下唇。
在她快要堅持不下時,隻聽一聲悲鳴,伴随一聲啪嗒,蟲子被剝離出去。
傅照晚松掉對江月疏的壓制。
江月疏馬上摘下披帛。
傅照晚手上拎傀儡線,線端綁着一隻肥碩白蠕蟲!
蟲子兩指粗,七八厘米長,面若人臉,長相醜陋。
它的尾巴被傅照晚綁住,它憤怒地甩頭,做着倒立版仰卧起坐,一躬一縮,企圖咬斷腳上的靈氣線。
兇殘得狠。
想到這玩意是從她身體中取出的,江月疏忍不住想吐。
“這什麼東西啊?!”她問系統。
“是超級寶貝,你身體的蟲子叫清極蟲,百年難遇,是修補丹田的聖藥,它們常寄生在擁有幹淨靈氣的動物身上,吸食寄主的血肉和精氣。”百科全書系統為江月疏普及知識,“因為邪惡又珍貴,修仙界也愛叫它們邪珍。”
江月疏看着胸口的血窟窿,聽着系統的解釋,不知為何,一下子将清極蟲和現代馬蠅聯想到一起,一瞬間更惡了。
她撫胸,幹嘔了幾下。
這時,一張手帕體貼地從側邊遞過。
江月疏下意識去接。乍然間,卻不小心挨到了對方冰冷的手,她身前不遠處,正玩着蟲的傅照晚忽然看來。
瞥到男主目光的江月疏覺出不對勁。
男主在她前面坐着,那麼誰給她遞帕子?
她疑惑别頭。
和男主一樣旖麗長相的少年呆坐在那裡,見她望來,輕輕歪了下頭。
男主的傀儡!
糊的看不清臉的傀儡重回大人模樣了。
江月疏依舊靈氣不多,她朝傀儡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寫道:
【謝謝。】
傀儡好半晌才點頭。
江月疏感覺長大的傀儡沒之前聰明了。
“小一,過來!”
傅照晚黑下臉,他似乎不樂意她和他的寶貝傀儡多有接觸。
傀儡聽話離去,走出兩步,它瞧了眼傅照晚,之後像又得到什麼命令,突然轉回身,一把拽走手帕。
另一頭少年唇角一翹。
江月疏:……好小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