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護衛長,府裡護衛大多聽他調遣,可這次他發了話,卻沒人聽他的。
護衛長又囑咐了一遍,可阿正阿義卻一把将他推了開來,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呂玉真面前。
“你們在幹什麼!”護衛長怒道,“讓呂小姐進去!”
阿正阿義卻像個木偶般,一字一句重複着護衛長的話:“少爺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去!”
護衛長氣不打一處來,圍觀的鄉親看戲般指指點點,但很快,就有人認出了呂玉真。
“神女!是鳳凰神女!”激動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可還未散開來,就被另一聲尖叫掩蓋了去。
“殺人了殺人了!劉宅的護衛殺人了!”
一把刀直勾勾地朝着呂玉真而去,卻停在了半寸之際。
半寸之外,是單手握住長刀的蕭祁。
他一隻手抱着包子和烤鴨,一隻手制住了那把行兇的長刀,單手接白刃,可卻沒有流一滴血。
這要是被那些凡人瞧了可還得了?呂玉真靈機一動,大喊一聲:“夫君!”右手往刀刃上一劃,握住了蕭祁的左手。
“夫君!你怎麼流血了!”她喊得很大聲,圍觀之人的目光瞬息間集中在了蕭祁手上。
蕭祁好似才反應過來,一腳将那護衛踹飛,長刀丢在一旁,緊緊地回握住呂玉真。
“沒事,一點點血而已,隻要夫人沒事,就好。”
呂玉真急忙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快些進去看看劉少爺,這裡交給我。”
“好,你小心。”話音一落,蕭祁便推門進了劉宅。
蕭祁一進去,門便自動閉合了起來,一絲黑氣從門縫裡鑽了出來,呂玉真一紙陰陽止魂符将其散了個幹淨。
叽叽喳喳的鄉親早已傻了眼,哪裡還敢看熱鬧,紛紛逃命去了。
屋外,護衛長吓得三魂都已丢了七魄,哪裡還有一點鬥力,可他還是哆哆嗦嗦地問呂玉真:“呂小姐,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你先暈一暈。”話音剛落,呂玉真就隔空一掌,敲暈了護衛長。”
閑雜人等都清理幹淨了,呂玉真方才散出一道陣法,隔絕了劉宅同外頭的聯系。
那叫阿正的護衛從地上爬了起來,眼底血紅似魔,好像毫無意識的行屍走肉。
他起來後,阿義也爬了起來,手中舉着長刀,雙臂青筋盤踞,可怖至極。
“當真是邪祟侵體,我就不在一日,爾等竟如此猖狂。”
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根梧桐枝,那枝條比阿無真身還要特别,枝頭梧桐花含苞待放,瞧着柔弱似柳枝,但又堅硬似利劍,枝條萦繞金色神力。
“正好,拿你們來試試我新得的法寶。”
話音落,呂玉真左手捏出一道符咒,咒紙燃火,火光融血,血染梧桐之花,刹那間,便有鳳凰之形□□而出。
鳳凰浴火而出瞬息之間,中邪了的阿正阿義便渾身燒起了藍色火光,火光退去之時,數道黑影從二人體内飛了出來。
阿正阿義也已恢複了正常,隻是依舊昏迷不醒。
此時,數道黑影竟慢慢彙聚,成了一個人形。
黑影無臉無心,隻是一道黑影,可他竟有意識,像是高級邪祟。
“呂玉真,你居然用鳳凰梧桐枝來對付我!什麼深仇大恨,值得你這樣大動幹戈!”
黑影渾身着火,郁悶極了,他不過就是一個有點厲害的惡魂,呂玉真殺他又何需動用上古梧桐枝?
可呂玉真偏偏就用了,還用的毫不心疼。
“你也别覺得委屈,誰叫你運氣不好,遇到了今天的我,本姑娘就愛殺雞用牛刀,你若不服,就找你背後的大哥來!不過你也沒機會了,因為今日,你就會灰飛煙滅。”
一道火雷劈了下來,沖破陣法,不偏不倚地劈到了黑影身上。
他渾身冒火又冒光,隻瞬息,就見了閻王。
“真不經打。”呂玉真吐槽了一句,收起了梧桐枝,方要推開劉宅的門,餘光瞧見巷子裡有個黑影。
那黑影覺察到她的目光,竟不閃不躲,呂玉真平白生出了些好奇。
她剛要過去一探究竟,結果那黑影自己走了出來,日光灑在他身上,像鍍了層金輝。
呂玉真揉了揉眼睛,終于認出了他是誰,她彎着眉眼,大為驚喜:“小狼妖!你怎麼長這麼大了?”
“果然是你!阿真!”玄司一高興,狼耳朵就露了出來,毛茸茸的可愛極了。
“阿真,我聽他們說梧桐鎮出了鳳凰神女,手下給我送畫像的時候我就覺着眼熟,忍不住就來瞧瞧,沒想到真是你!”